干呢?”
屋里没别人,只有一片晴光与暖意踅入窗,奚甯尚有余病,没有戴冠,单用一根玉笄挽了半个髻,眉宇中淡淡?]?u,笑颜便如一片晚林间摇曳的风。
他坐在她身后,拉着法氅的衣襟将她裹在怀里,歪着脸看她,“我已好了,大男人这点余病算得了什么?你方才跟外人说话那般懂事,怎么跟我就耍起脾气来?咱们到了武昌,安定下来,我答应你,在住处歇息几日,不问公事,这可行?”
沉默中,空气里似有活泼的气泡,一个个绚烂地绽放在阳光里,终于绽出奚缎云的一个笑,但她马上敛了,斜着冷眼看他半张脸,“真的?”
“真的。”奚甯高高地挂起唇角,将她转过来亲一亲。
正亲得难分难舍,忽闻脚步声,二人立时分坐两边,好不正经地等着人踅进屏风。原来是红藕,手里拿着封信递给奚缎云,“太太,是家中的信,姑娘写的,又捎了一箱衣裳来,还有三支老参,叫给老爷吃,也有老爷的几件袄。”
奚缎云乍惊乍喜,一头拆信,看一眼奚甯,“我还说咱们的信去了,还得下月才得回信呢,想不到这样快。”
“妹妹记挂你,自然使人快快送来。”
稍刻看完信,奚缎云又挪到案上写了封回信,使红藕带出去后,自家在案上笑得合不拢嘴。茜纱窗外静无人,只有她支颐着一张脸,袅娜腰肢,媚媚孜孜。
情正浓,兴转佳,奚甯病了这些日,无福消受,眼前见好了,便有些心猿意马,仿佛有一缕热血,由下而上地将他的头脑袭击,驱使他上去拉她,“回屋歇会儿。”
“歇什么呀,人家才睡起来。”奚缎云被他拽着,行至廊下,走到偏房前,猜到他意欲何为,便动了坏心,要逗逗他,紧抱着廊柱子不撒手,“我不睡了,睡多了夜里睡不着。”
奚甯以为她还没明白,便低声热气地在耳边哄一哄,“不睡,就进屋趟会儿。”
“躺什么啊?不躺了不躺了,趟久了骨头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