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摆着玉壶金樽,三四样小菜。
奚桓牵着她坐定,推开船窗,便有芰荷香来。再回看她,眼睛里落满星辉,把俗尘清涤。
他心内十分欢喜,到船头把船划到湖心,钻进来搂着她坐下,筛了盅酒,自饮半盅,剩下半盅递到她唇边,“这舫一直泊在靠二叔院里那头,你少去,因此没大留心。横竖你白天午觉睡得久,想必也不困,我就划过来,带你湖上吹吹风,省得你老喊热。”
霁月临窗,花绸吃尽半杯,笑嘻嘻缩在他肩下,“往日就是岸上看湖,想不到还有船。”
“因为你从来不把这里当作你的家,不爱四处闲逛,总在屋里,生怕出去就得罪了谁似的。”奚桓冲她皱皱鼻梁,像是臊她,“没人能管着你,你就爱自己管自己。”
花绸捏着他的鼻子转一转,“哎唷,你竟敢教训起我来了?”
“你错了,就该教训。”奚桓笑一笑,又筛了盅酒,含在嘴里,俯下脸要去渡她。
“走开!”花绸一掌拍在他鼓起的腮,缩着往后躲。
他忙把酒咽了,拍拍袍子起身,“那我走了。”
花绸忙拽他衣摆,“不许走。”
奚桓笑转回来,故意两个脚将船踩一摇一晃,别有深意地下睨她,“你留下我做什么呢?”
她骨碌骨碌转一圈眼,不搭他的话,“划船啊,我可不会,你走了,我怎么回去呢?”
“原来是为这个。”奚桓欹在窗上,不以为意,“倒也好办,船上有绳子,我先走游到岸上,给你系在柳树上头,你耍够了,拉着绳子就靠岸了。”
说着又要走,花绸又拽住他衣摆,他回过来,把船舱睃一圈,“这里终归有些逼仄,我吃了酒,浑身发热,与你坐在这里,岂不是招得你也热起来,你不是最怕热的?”
原来绕这一圈,是为了报前些日子被她驱逐之仇。花绸咬咬牙,瞪他一眼,“这会儿哪里还热呀?凉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