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这是专门给明慕准备的。

季肃引着人到马车前,还有些惭愧:“按理说,本应让殿下使用亲王仪仗,但来时匆忙,只能请殿下将就。”

这还叫将就?

明慕都有点不太敢上车了,微微退了一步,礼貌推拒:“只是赶路,用不着这样,我同诸位大人挤一挤。”

季肃已至不惑,家中子侄向来害怕他,不论是谁都不容情面。此时,他却像那种偏惯家中小孩的慈爱长辈,深锁的眉心都舒展开,语气缓和,似乎还带着一□□哄:“从蒙城至燕都需一月呢,自然要以舒适为主,车厢大些,殿下也能舒展开。”

明慕疑惑地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中满是不解,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他是一个连封号都没有的不受宠皇子,值得朝中重臣如此真情实意吗?

“大人,我还有兄长在世吗?”他换了一个问题。

季肃只以为是明慕心性纯善,惦念其他兄弟姐妹,于是回道:“除大长公主外,殿下还有一位兄长在,封号为周王,如今三十二岁。”

“为什么是我?”明慕追问,本朝有兄终弟及的传统,但以嫡长制为主,若无嫡子,便立长子。他还有兄长在世,怎么会轮到最小的幼子?

“自然是因为,殿下有大才”

话刚出口,对上殿下越发疑虑的目光,季肃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却不知如何弥补,不由得苦笑:上天赐予的这场梦,到底是福还是祸?

为什么让一众三品以上的大臣提前得知了盛朝的命运,又不能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