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赐,邵吏诚惶诚恐地收下了。

等出了宫城,回头望去,阳光下的金檐红墙更为耀眼,不可直视。

这颜色多是体现了皇家之尊贵,叫官员、百姓生出敬畏之心。

可如今宫城内的主人,并不高高在上,反而想要一心贴近……

邵吏收回目光,穿着黑灰的葛衣,独自行走在长街上,仿佛一去不回。

开小朝会的暖阁内,明慕喜滋滋地摸着奏疏的封皮,写了金笺,道:“给工部送去,如今治水理念都送到脑门上了,要是再说不会,我看还不如早点辞官,回家吃自己去。”

阚英轻轻接过折子和金笺,叫小宦官传话,自己亦步亦趋地跟着明慕。

“怎么?”明慕后知后觉地抬头。

阚英知晓他的习惯,不会跟得这么近,很多事情,明慕都习惯自己做。

“陛下,您、您想出燕都,去别的地方吗?”阚英紧张兮兮地问。

随后,像是察觉到这句话不对劲,他急急忙忙改口道:“奴婢、奴婢的意思是……”

“是脱离皇城,在外潇洒?”明慕自动接上下半句,眉眼弯弯地看向身边近侍,很有点坏心眼的样子。

“奴婢也不是这个意思。”阚英渐渐冷静下来,知道是陛下故意逗他,倒是稍稍解了些紧张,“奴婢是想问,陛下不喜欢宫城吗?”

其实这也是个蠢问题。

陛下怎么会喜欢宫城呢?若不是朝臣将他带来,陛下责任心又强,或许是不愿意当这个皇帝的。

“还好还好,其实仔细想来,每个职业都有其……特殊之处。”

就是皇帝的特殊之处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