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世的母妃,明慕的印象不是很深,毕竟她很早就去世了,而他也被紧急送出了宫外,回来之后连找个曾经伺候过母妃的宫人都寻不到,只有阚英。

残留记忆中只有温柔触感,想必她也很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成家立业。

任君澜干笑两声:“哈哈,是啊。”

若他父王来了,还得安排俩太医坐旁边。

不然,难保对方不被气晕。

母妃其实不介意他是嫁还是娶,因为风俗传统和汉人不同。

“小囝,手给我。”

任君澜忽然想到了什么,在明慕递过来的手心里写下两个字:“还记得之前你答应过,将取字的权力交给我吗?”

“记得的。”

明慕认真感受手心的笔画,辨认出后,有些诧异:“椿年?”

“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是这句吗?”

任君澜点了点头,道:“我思来想去,最合适的还是这句,希望你长寿、健康。不过不大适合做你的字,只当做小名。”

“好!”

明慕收回手,刚刚笔画留恋间的痒意似乎还残留手心,“那你以后,不可以叫我小囝哦?”

任君澜半天没出声。

他狐疑地抬起头,重复了一遍:“不可以哦?”

任君澜撇过头。

见他这态度,明慕哪里还有不清楚的?他立刻哼了一声,把澜哥推开,自己往床里面挪了挪,一副要划清界限的样子。

“小囝。”任君澜不依不饶地贴上去,尝试解释,“这两个名字又不一样。”

“走开走开。”明慕很无情地推开新婚妻子,甚至想当夜离婚,“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你喊,难不成还有别人?”

当了皇帝后,他的名字只小范围地流传在亲近的几人之间,民间百姓知道他的名字后,还得主动避讳。

更别提小名。

床上的被褥和云朵一样,柔软极了,扑上去明慕就不想起来,劳累一天的身体发出满足的叹息。

他闭着眼睛打了一个哈欠,几乎直接要睡死过去:“我好困……”

“小乖,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明慕微微睁开眼。

烛火忽然暗了下来,红色的床幔被放下,遮挡了外面的光,形成一个只有他们二人的小空间。

任君澜没有说话,只是亲了亲小乖的眉心。

…………

他后悔了!他不想结婚!!

明慕第二天醒来时,第一个蹦到脑海的是这个念头。

全身仿佛被车子碾过,手指都抬不起来,嗓子也哑了……

离婚、离婚!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那种全身湿漉漉的感觉再次席卷重来,就好比一只被含在嘴里的毛球鸟。

讨厌!讨厌!

身边人很快察觉到明慕的呼吸变了,将他揽起,靠在自己身上,又端来一杯温水递到唇边,胸腔震动,隐隐带着笑意:“小囝?”

明慕顺从地喝完一杯水,总算好受了不少。

起码能说话了。

“好点了吗?”

任君澜将杯子放到一边,又摸了摸明慕的额头,确保没发热,又殷勤道:“我给你捏捏?”

迎接他的是突如其来的一拳。

明慕邦邦揍他,只是力气小到越等于无,怒气冲冲:“我、咳,我都说了停,你怎么、你怎么……”

伸手之后,看到手指上的咬痕,简直更生气了。

“小囝不要生气。”

轻飘飘的拳头打在身上,不痛不痒,任君澜没有躲,只担心明慕的身体:“我帮你看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