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直接去逼问系统?

……总之,路还是要修的,想致富、先修路,这句话绝对没错。

明慕凝重地在计划本子上写下“修路”这件事。

“舅舅?”明璇见到这两个字,疑惑地戳了一下,“修路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啦,现在官道不算全面,百姓出行不方便的。在某些偏远地方,人烟稀少,难以走动,可能很多人一辈子都被困在村子里,根本出不来。”

“这不好吗?”

明慕戳了戳明璇的脸,摇了摇头,很严肃地说:“不好哦,被困在原地意味着失去了以后的无数种可能。”

明璇还是不大明白的样子,却乖巧地点了点头,记住这两个字。

舅舅努力的方向也是她以后要努力的方向。

金陵城内。

自传信去燕都,已有十日。

按理来说,燕都的来信早就应该到了,之前的表扬信可是在奏疏上去后十日,便从水路一路而下,很快到了金陵。按理说,天花疫情,应该是八百里加急,来往绝不会耗费这么长的时间。

金陵尚书急得嘴巴旁长了燎泡,房间里满是艾草熏过的特殊气味,自己口鼻处牢牢带着绢布,说话都含糊不清。

行宫内的疫情倒是控制住,没有外传,可行宫之外,却多了不少出现天花症状之人,一时间人人自危。

在发现苗头之后,他们联合地方的惠民药局,安排好人手,选了城中得过天花的人作为助手,将天花患者单独放在某一地方,不许人进出。

此外,还有免费的艾草发放,用以熏蒸房屋,免除疫气。

饶是如此严密,每日还会有新的天花病人出现,很多百姓害怕亲人进了药局之后,直接被放弃,然后死去,所以家中出现发热病人,都只瞒着不上报。

因此,城中兵役每日都要挨家挨户地搜寻一遍。

“你别老是晃来晃去,没得烦人!”经榕烦躁地摆了摆手,“你有那个时间,不如想想,城中那几个大户怎么解决,我看就是他们家里私藏病人。

“你只盯着百姓,不管大户,也难怪百姓心中不忿。”

他逼逼赖赖讲了半天,末了加一句:“你还是盛朝的官员,还得了陛下的嘉奖,干活还这么不利落。”

絮叨半天,重点就是最后一句经榕早就看不惯金陵的这帮人,明明只是在这养老,却能得到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份嘉奖,这怎能不气?

至于城中天花之疫……经榕对陛下有着盲目的信任。

只要如今盛朝的皇帝还是明慕,就绝不可能放任天花不管,说不定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法。

“你一点不着急?”那官员忍不住问。

“我急?哼哼,陛下洪福齐天,说不定就有天花苗从天而降,彻底解决天花。”经榕还哼了两句词,斜了那官员一眼,“你浪费时间干着急,现在还好,要是陛下回过味来,指不定叫你滚回家吃自己去。”

“你懂什么,汪家在本地盘根许久,家里那位娘娘又生了皇子,以后少说也是亲王……这只是投鼠忌器,连陛下也不敢对先帝遗孤如何,我们又能怎样?”那官员道。

如果只是个普通皇子,就算对妃子的母家施压也不算什么,陛下就算对妃子再怎么偏宠,难不成还能眼睁睁看着天花疫情不管?先帝那么……的一个人,在遇到天花疫情时,也难得硬气一回。

可偏偏那孩子是先帝的遗腹子,轻不得重不得,干活的是他们,可背负“不敬兄长”“欺辱遗孤”名声的,是陛下啊。

若是叫这句话写在史书上,他们干脆也别活了,直接一头碰死。

“你说得那句话,要是真的就好了……”那官员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