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的县之一,只是地处偏远。在其他县救灾时,便让人先一步传信过来,只叫县令便宜行事。

这位县令在宝鸡县呆了许久,快满九年,听说考评一直是中下:时常受灾,百姓教化不好,举人很少。

来的途中,贺隋光还在想,若是那位县令听懂他的言下之意,好好整顿治下,让陛下看见他的努力,说不定下次考评便能往上一步;若是还如往常一般,这宝鸡县也该换人了。

得需要一个有能为之人,才能整顿宝鸡县的风气。

因着携带了粮草,所以行程缓慢,等到了宝鸡县前,贺隋光面无表情地看着几乎与受灾前完全没变的样子,心中默然。

他很清楚自己的任务,顾名思义,当陛下的一只眼,帮陛下看看这些地方有没有能用之人,若是尸位素餐者,便记上,由内阁尚书们发落。

如今,只在外远远一见,便在他心中落了下下的评价。

身后的兵吏们将载满粮食的驴车直接送往救灾点,贺隋光落后了几步,跟上了面黄肌瘦的灾民。

发放粥水的小吏脸色也不大好,语气凶得很:“别挤、别挤、人人都有!”

长长的队伍中,孩子的尖锐哭闹声响彻遍野,路边有看不清脸的灾民,骨瘦如柴,蜷缩在一起,安静得仿佛一尊墓碑。

贺隋光不忍再看。

他越过人群,直接走向最前,锅中的粥水清澈见底,锅的地步有一些稀稀拉拉的米粒,连吃饱都做不到,只能混个水饱。

这样的宝鸡县、这样的救济、这样的灾民……

县令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他怒气冲冲地离开救灾队伍,直奔县衙,打算找出那个县令,好好与他“讲”道理!

一方父母官,便是如此对待自己治下的百姓吗!

陛下已经以最快速度调了粮来,只要各地县令开仓放粮,支持到燕都的人来了即可。他身负重职,一路走来,未敢停歇,甚至叫人提前送了一车粮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