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郑阁老不顾烈日灼灼在庭中往西?边张望,

“今日太阳莫非打西?边出来的?”

身旁的吕尚书拢着袖接话, “打没打西?边出来的不知道, 但老夫确定谢府今日风平浪静。”

除了家里夫人生孩子,郑阁老想象不到谢钦因?何事不上朝。

“那可是个废寝忘食的疯子啊。”

诸位阁老聚在文华殿廊庑下?喝茶吃冰瓜,话头话尾均在议论?谢钦。

“怕是与谢夫人有关?,上午谢大人入阁时,我瞧见他嘴皮都破了, 定是谢夫人的杰作。”

“嘿嘿嘿...别看谢首辅沉稳老道,人家也?才?二十五, 正值血气方刚,闺房热切一些也?在所难免。”一群老大人咧嘴直笑。

“清执也?有今日。”

“那位谢夫人好生了得,是个人物。”

“我也?听说了,那温家的房梁都差点被她给掀了。”

“我看哪,她不是沈大人与段夫人的义女,怕是亲闺女,你们可记得蓟州段家那位太夫人?当年敲登闻鼓替夫伸冤,闹得满城风雨,谢大人以后这日子哟...有的他受。”

吕尚书轻轻一哼,“堂堂首辅,回头可别成了个妻管严。”

郑阁老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道,“妻管严也?没什?么不好。”

旁边礼部侍郎轻轻推了推吕尚书,再悄悄往郑阁老努努嘴,吕尚书顿时明?悟,先?是一阵赧然,旋即暗自不屑。

这内阁风水可不好,首辅与次辅均是妻管严,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活在女人淫威下?可怎生了得。

吕尚书羞于与这些人为?伍,背着手正打算离开衙门,前方穿堂跨进来一道修长身影,只见他面如冷玉目不斜视朝北面正中那间?堂屋去了。

临近跨过门槛,投来一道冷肃的眼神。

大家慌忙作鸟兽散,各忙各的去了。

翌日晨起,沈瑶手腕不疼了,身上印子也?消了大半,唯独双腿因?前夜持续一个姿势过久还有些发酸。

夏日燥热,老太太夜里睡得不安生,晨起总要补眠,大家伙并不敢去吵她,沈瑶照样先?去果圃查看树苗,原先?不大的空地,已是绿茵茵一片,嫁接后的树枝与原先?不同,有些苗长得快,已有了些花骨朵,到了来年该有成效了。

沈瑶虽尝试了不同果子之间?的嫁接,却是将重?心放在李桃上,她期待吃到光滑水嫩的油桃。

迎着朝晖忙活一个时辰,回正房沐浴,打算换身舒适的衣裳去上房给老太太请安。

碧云还在园子里浇肥,黎嬷嬷进来伺候她,神色戚戚,

“夫人,老奴方才?去议事厅送采购的单子,里头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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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诧异,“发生什?么事了?”

黎嬷嬷替她梳发,“昨日咱们谢家在江南的庄子送了绸缎来,是预备着入秋给主子做衣裳用的,虽说都是上好的锦绣罗绮,却也?有高低等次之分,庄子的事从来都是二老爷掌管的,昨夜东西?到了自然先?给二老爷过目。”

“二夫人带着二奶奶与四姑娘过去,念着二奶奶操劳家务,先?挑了一匹湘妃色的绸缎给了她,再挑了一匹水红的丝绸给了四姑娘,后来不知怎么被四奶奶知道了,大约是四奶奶故意把事情透露出去,惹得大夫人十分不满,大夫人清早坐在议事厅与二夫人理论?,说是公?家的东西?,何以自个儿先?挑了,二夫人十分没脸,自然是推脱干净,后来是二老爷来了说是自个儿疏忽,请大夫人海涵,二夫人脸面才?好看些。”

沈瑶闻言摇头不语,二夫人有两个嫡子,二爷谢文浩和四爷谢文兴,二奶奶周氏平日殷勤能干,四奶奶许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