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十几岁的姑娘,事情一说开,什么?烦恼都没了。

恰恰有管事嬷嬷来讨老太太示下,问待会团圆宴摆在何处,老太太忙着安排,沈瑶便与谢京说悄悄话。

谢京告诉她,“咱们那院子离这一刻钟的路,过一条横巷就到了,祖父儿?子多,院子分不过来,几个庶子挤在前院,每人一间厢房,逼仄得很?,我爹爹与五叔是嫡出,又都娶了媳妇,分的地?儿?宽敞些。”

“瑶瑶,我原先还?当我娘多看重我,这回?算是明白?了,在她眼里,我永远也比不上她儿?子。”

“我祖父把最大的院子分给了我们,正房三间,两侧各有一间耳房,后面还?有几间厢房,娘将二弟安置在耳房,让大弟住了本该我住的东厢房,却要?我跟两位姨娘挤西厢房。”谢京气到了,撩了撩额发,愤道,

“大弟今年十一岁了,该去外院住,娘却说外院几个庶出的叔叔不成器,担心他们带坏了弟弟,我一气之下便回?了太祖母这儿?。”

沈瑶却是心如明镜,那宁氏必定是想逼着谢京来主宅疏通关系,jsg大房失了爵位,大爷谢文义只是一个通判,五爷尚在科举,前途不明,谢京与她关系好,又得老太太宠爱,用她牵线搭桥最是合适,谢京没有城府,看不出她亲娘的深谋远虑。

原先没分家时,傍着谢钦这颗大树,在外头人人称赞谢家子弟芝兰玉树,家风清正,可?一旦分了家,才发现没有真才实学什么?都不是。

沈瑶想起谢京曾爱慕那位国子监的学子,

“那位姓雷的公?子,最近如何了?”

谢京说到这儿?,反而一脸神神秘秘的笑,

“瑶瑶,先前那雷铭见我身世好,不敢高攀,如今我祖父丢了爵位,我便成了一寻常的官宦小?姐,我可?心安理得与他来往,那日京城出事,他到了谢府附近,还?悄悄递了消息来,可?见是关心我的,我昨夜心里难受,写了一封信与他,今日晨他便到了咱们府外后巷那颗老槐树下等我,宽慰我许久,说是明年高中必定来求亲。”

沈瑶虽不会像旁的长辈用闺范约束谢京,却也不能过了头,“你得适可?而止,偶尔通通书信可?以,却不能频繁见面,即便来往必须有嬷嬷陪同,万不能被人吃了亏。”

沈瑶在乡下见过女孩子被对方哄着去山林里苟且,后来大了肚子没法收场,谢京自然?不会做这样?的事,只是京城世家云集,人言可?畏。

谢京羞涩道,“您多虑了,他明年开春便要?下场,哪有这样?的心思,您放心,我有分寸。”

“祝愿他高中。”如果那雷公?子不能高中进士,谢家断不会答应这门婚事,沈瑶希望谢京婚事顺遂。

过了一会,天彻底暗下来,四处炮竹声?响,大老爷等人均带着嫡出的有脸面的孩子出席,人倒还?是往常那些人,脸上的笑容少了几分真切,各房之间明显疏离了。

谢钦没有与宴,八仙桌上气氛松弛一些,沈瑶吃了半碗饺子,又用了些吃食,悄悄告诉老太太要?去书房陪谢钦,老太太让她过去。

她一走,其他几房人越发自在。

不谙世事的小?孩子被仆从牵着去院子里放烟花爆竹,平日里几位爷都不爱听老太太念叨,向来是用了膳便走,哪怕是除夕也要?寻乐子,今日却齐齐整整坐在老太太跟前。

大老爷今日着人打听过了,锦衣卫那边确实有人传他私通太子,大约是看谢钦面子,只道是故意攀咬,不打算立案,私通太子不尽然?,没有明确拒绝也是真,不过若他不是谢钦的兄长,锦衣卫捕风捉影拿他下狱也不是不可?能。

这下颇有一种逃过一劫的庆幸。

大夫人神色戚戚,当初打着脚踏两只船主意的是她,自然?吃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