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乖很乖的那种对吗…?

还会按照男人的喜好装饰好耳朵和尾巴,再疼也不会躲不会挣,只会温顺地接受所有痛苦,能够听话地发出小狗叫声,是这样吗?

是什么颜色的尾巴呢?软软的灰色还是干净的纯白色?落在他们身上的又是什么刑具?会是宋映南最常用的那种鞭子吗?

以及,最后结束的时候,他们会得到奖励吗……

好奇怪啊……

明明没隔多长时间,乔怀星再去回忆视频里的内容,却发现那些恶劣的调教与惩罚,都没能在他心里留下多深的印象。

他一直记得、在意的,只有宋映南的那句话。

男人夸那个奴隶很乖,还问他要不要奖励。

可那原本是他该承受的东西。

惩罚是,奖励也是。

温热而又湿润的东西划过脸颊,一颗接着一颗落在枕头上,乔怀星终于抑制不住,呜咽出声。

太难过了,真的。

只要想到在这些天的晚上,所有因他而起,又因他而压制了一年之久的欲望,都会发泄在别人的身上,他就难过到几近窒息。

一直逃避的问题被情绪裹挟着,展开在眼前,让乔怀星无法再视而不见。

爱和欲,真的可以分割吗?

宋映南对他的欲望来源于感情,可是反过来,谁又能保证,欲望的积聚不会产生情谊?

要是……

心里某种情绪翻卷着不安,和难过与恐惧一起,逼得他压不住眼泪,哭到身体都有些发冷。

乔怀星知道那是什么。

他在嫉妒。

宋映南因他而生的那些念头,不论是好的、坏的,还是干净的、肮脏的,他根本受不了别人染指一分一毫。

他明明早就知道的……

那些都是爱意,属于他的爱意。

羞耻至极的调教与惩罚,和只余空壳的婚姻哪一个更让人恐惧。

答案已经很清晰了。

手机的拨号页面还保留着之前输好的号码,像是对事情的一种预兆。

明知对方看不见自己,乔怀星还是坐了起来,稳了稳情绪,又摸黑翻到纸巾,将自己脸上的痕迹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他们之间,其实是有另一种可能的,对吧。

只要他愿意让步,只要他再多一些忍耐,就像在过去这五百多天里,宋映南无数次对他所做的一样。

这是他以往最不愿想起的可能,却又是唯一一种能够长久的可能。

是冲动吗?

或许吧,但乔怀星不在乎。

他甚至有些感谢这股冲动,给了他一份拨出电话的勇气。

等待的‘嘟’声冰冷漫长,在寂静的深夜让人坐立不安。

乔怀星忽然有些害怕。

既怕男人不接电话,又怕接通电话后,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让事情变得无法挽回。

当相似的怀疑压在心头,感同身受这件事,发生得自然而又残忍。

他终于明白,那一天的宋映南为什么会那样沉默,为什么不想听他的解释,为什么不愿开口盘问,去查证他到底有没有做些什么。

一份未曾被承认的感情,原来这样脆弱。

这样的折磨没有持续太久,在勇气消磨干净之前,乔怀星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喂,星星?”。

声音有些哑,像是刚从睡梦中惊醒。

乔怀星下意识地看了眼时间,这才发现已经是凌晨三点。

对面传来窸窣的声响,男人应该是下了床,打开了窗。泠冽的风声能让人清醒,也能隔着距离,让人沉迷。

“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