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也清楚,主动犯错找罚这种事蠢的很,可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别的办法来亲近男人。

这是唯一的招数,并且是已经用过一次、是可以行得通的招数。

今天这样的做法,放在谁家都是大错,足够罚到人哭哑了嗓子。

沈尧不知道姜槐续会如何处理。

但只有吃了足够的苦,才能尝到足够的甜。

对吧?

没带司机,姜槐续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除了见面时的一句冷不冷,男人再没和沈尧说过一句话。此时车里安静的很,和结婚那天相比也不遑多让。

沈尧坐在副驾驶,习惯性地将拇指叠来叠去。

男人不说话时的压迫感依旧很足,沈尧却不再害怕,只是本能地有些紧张,紧张中又多了份悸动。

身体想要臣服,心理也开始沦陷。

小兔子站在陷阱边,不知跳进去是什么结果。

是被善意圈养?还是被拆骨入腹?

沈尧心里乱的很,做不出最后的决定。

身上的外套向下滑落,沈尧连忙又拽了拽。

姜槐续一直没再开口,此时瞄见旁边小孩的动作,也只是沉默地将空调打开,调高了两度。

还是不理人。

不是他故意冷落沈尧,实在是生气,怕自己说话带着怒意,吓到他。

他能理解沈尧对自由的渴望,但怎么就不知道跟他打声招呼?

是不敢,还是觉得没有必要?

是认为他不会同意?还是认为两人没有实质性的关系?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姜槐续气闷。

养了好久才和他亲近的小家伙,好像忙上两天,就又与他疏远了。

车里暖和了不少,沈尧却依然攥着外套不撒手。

做不出决定就先放到一边,他得先道歉。

“先生。”

“我……我错了。我不该不说上一声,就在外面玩到这么晚。”

“您生气了吗?”

“是我不好,您……您不要生气不理我。”

这样的话,让姜槐续觉得有些耳熟。刚好红灯,他踩了刹车,转头看向沈尧。

男孩怯生生地望着他,像是害怕。可到底心思太浅,想些什么都带在脸上,即便男孩藏了又藏,姜槐续还是能从那中胆怯的眼神里看出渴望。

这感情太过直白,姜槐续理解的毫不费力。

沈尧是故意的。

想来他忙了几天,让人觉得被冷落了。

男孩从没受过人的好,更不懂如何与他亲近,只好选择了最为笨拙的方式。

笨拙却有效。

哪怕在门口等了两个小时,姜槐续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但不生气归不生气,不代表他会将事情轻飘飘地揭过。

沈尧等了一会,才听到男人的回答。

“嗯,生气。”

声音不似之前那般温和,明显有些生硬。

“但不会不理你。”

两句话中间隔了几秒,还夹杂了一声叹息。

不知道是因为披着外套,还是车里开着空调,沈尧觉得哪里都热。尤其是心里,烫的要命。

绿灯亮起,姜槐续开着车,将视线放回了前方。

“上次怎么说的?”他冷着声音问沈尧。

是哪个上次,两人心里都清楚。

即便沈尧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临要开口,还是红了脸。

他磕磕巴巴地回着话。

“上次说……说您可以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