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房间。临窗镜台上,摆放着铜镜、梳子、玉簪以及一些瓷瓶,每个瓷瓶瓶身贴有标签。
顾沧澜神识慢慢扫过去,清心油防止眩晕的药品;幽阳膏防止晒伤的药品;隐息丸藏匿气息的药品。
清新油和幽阳膏非常普通便宜,甚至凡人也会使用,但出现在顾衍芝的镜台上就很反常,这些药膏平日毫无用处,怎会摆在镜台上?
顾衍芝带蒋愿到阮家暂避,用得上这些东西吗?这些药物倒是海上航行必备,顾沧澜曾与妻子楚晴乘船出海,不少船客携带清新油和幽阳膏,防止晕船和晒伤。
真相昭然若揭,顾衍芝或许已经不在阮家。顾沧澜心中猛地泛起浓浓的不安,立刻将阮夙招来询问。
顾沧澜周身威严肃穆,阮夙每次受师父教诲,总感觉精神压力很大,这次也不例外。
顾沧澜高高地坐在扶手椅上,阮夙在下首椅上正襟危坐,大气也不敢出。
顾沧澜没有直接逼问阮夙,想必阮夙不会乖乖回答。他绕了一圈问:“衍芝近日疏于修炼,我是他的长辈,他有心事也不敢和我说,你与他情同兄弟,又年龄相仿,想来更了解衍芝。”
阮夙诺诺道:“师兄只是一时迷惑,回来就好了。”
顾沧澜道:“哦?这话为师不明白,夙儿详细解释解释。”
阮夙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顾沧澜将茶杯狠狠磕在桌子上,阮夙本就心虚,被吓得一哆嗦。
顾沧澜厉声道:“阮夙!顾衍芝到底去哪儿了?”
阮夙忙起身跪下,顾沧澜积威甚重,阮夙没胆子违抗,他慌张开口道:“师父,都是那个妖精天天缠着师兄,时不时还拿矫给师兄脸色看,师兄被那狐狸精迷得失魂落魄,所以才落下了功课,不信您问师兄的侍女,她们都知道。”
顾沧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眯眼问道:“妖精?蒋愿?”
阮夙连连点头。
顾沧澜一拍桌子,喝道:“我问你,他两到底去哪儿了!”
阮夙被吓得一个激灵,结巴道:“都是因为那个妖精……蒋愿,都是因为他,师兄为了他非要去俪珠岛,我怎么拦都拦不住,”说着说着,阮夙眼里泛起了泪花,“师兄还不让我告诉您,我每天都提心吊胆,总觉得会出事……”
顾沧澜一听,怒气上涌,气急攻心,竟觉得眼前一黑。顾沧澜顾不上其他,道:“阮夙,去把舒黛眉和秋素卿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