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而成的线索。比如他们争执的时候,江烛骂过孟风遥是杂种,而孟风遥用丧家犬回敬对方。谢槐留心过他们的言语习惯,发现这两人的脏话词库其实十分匮乏,尤其是孟风遥,所以他们一旦使用,往往会充满对彼此出身的强烈针对性。
“同一个生母”是前置条件,而年龄较大的江烛身为“兄长”,在“不同生父”的情况下才会促使他对“弟弟”使用杂种这个词。况且江烛还提到过,他的母亲从他的父亲身边逃走了。孟风遥极大可能是她后来重新组建家庭后诞下的孩子,所以孟风遥能够轻蔑地说江烛是“丧家犬”。
这一点还有另一个细节算是能够佐证:江烛身上的伤疤数量完全不亚于谢槐,而它们中堪堪一半才是器械或异能制造出的疤痕,另一半更像是虐待伤。而孟风遥身上的伤疤基本都是前者。
至于气质上的不必多说,孟风遥浑身上下那种养尊处优的感觉即便是被末世磨练了那么多年也没有完全褪去,而江烛,来到基地前甚至还背负着B级通缉令。这种通缉令代表着此人在法治地带犯过杀害普通公民(一名)的罪行。
一个能够狠毒虐待自己孩子的男人,不可能对更小的孩子就大发慈悲吧?江烛对母亲的爱与怀念不像作假,在这种情况下,“更小的孩子被母亲带走,因而使长大后的两兄弟对彼此心怀怨恨”的可能性就基本作废了。不然江烛理应连同他的母亲一起憎恨:被母亲遗弃也就算了,被带走的孩子因此还活得特别好,这会更残忍地摧毁一个孩子的心性。
但江烛没有。江烛理解她,时至今日也爱她。
情报的收集、整理、辅推是杀手的工作内容之一。这项能力帮助他们在长期任务中能够做到随机应变、因地制宜。于是它几乎成了谢槐的本能,让谢槐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看似零散的细节。
“你的想法不无道理。”沈阙飞摸了摸下巴。无形中他也被谢槐带进了工作氛围里,开始思考。
“可是这一切有一个前提,一旦这个前提不成立,其他也就作废了。那就是,你怎么确定他们一定有血缘关系?”
“这一点就靠您了。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如果按我所说他们确实有血缘关系,您觉得他们的联盟,究竟是比想象中牢固,还是比想象中岌岌可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