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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干活儿之前,安宁去找老太太,让她别去干活儿了。

结果老太太那儿,讨价还价,非要她和江寒生去她那儿吃饭才行。

安宁只能同意。

回头又让江寒生给老太太送了十斤糙米过去。

她吃的不多,可江寒生饭量不小,真要去老安家白吃,安宁也不好意思。

送些粮食过去,她和江寒生才能安心在老太太那儿吃几天饭。

下午同样是掰玉米棒子,和上午比起来,下午更闷热。

特别是刚上工那会儿,太阳又大,玉米叶片,又刺人。

稍微不注意,全身都难受。

安宁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皮肤,是露在外面的。

但沈招娣不是。

她就一条毛巾,捂了头,脖子就捂不彻底。

一开始还好,干久了,怎么也避免不了,被玉米叶片拉脖子,再加上流了汗,安宁就见她在挠脖子,越挠越凶。

“小沈姐……”安宁放缓了干活儿的节奏,跑去找沈招娣。

沈招娣见安宁过来,赶紧停止挠脖子的动作。

“你怎么过来了?是要和我一起干活儿吗?”沈招娣面带微笑,绝口不提,自己脖子被划伤的事儿。

安宁脱下自己的外罩衫,递给沈招娣,“你拿这个捂着脖子。”

安宁里头是一件长袖,但她还是让老太太给她做了一件‘防晒服’。

就是正常衣服,上头罩一件薄纱衣,穿着不会多热,但能挡一层阳光灼烧。

“给我了,你咋办?”沈招娣问。

“我还穿着长袖呢,晒不到,你赶紧捂好脖子,不然要更难受了!”

沈招娣也实在是难受了,只好接受安宁的好意。

刚将脖子围好,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就响起。

“这还不是城里人呢,就搞城里人吃不得苦的那套,也不知道爹妈是咋教的!”

说话的李桂芬,江寒生三婶。

她上午和大队其他人在收花生。

但她太鸡贼了,别人收花生,她趁机偷吃。

一个上午,吃的肚皮圆滚,活儿又没有干多少。

有人看不惯,将她给举报了。

王大山很生气,这老江家的,除了江开源那一房,正派讲理。

其他的,都是狗皮膏药。

脸皮也厚,骂也骂过了,面子也没有给过他们,该犯的错,一样不落。

于是下午,王大山就把李桂芬安排来掰玉米棒子。

虽然不能阻止她偷吃,但至少玉米棒子比花生硬。

真要偷吃一下午玉米粒,胃也不见得受得了。

花生是保住了,但李桂芬就和安宁碰上了。

李桂芬看不得安宁又有草帽带,还把自己包裹的那么严实。

而她,穿的衣服不多,玉米叶片,拉了她不知道多少回,手背上都是划出的血痕。

之前安宁埋头干活儿,李桂芬没机会找她麻烦,这会儿,她觉得机会正好,就出声呛安宁。

不过,她只针对安宁,说出口的话,更像是在责备沈招娣。

沈招娣当场红了脸,就要把脖子上围好的罩衫,给拿下来,被安宁制止了。

干嘛管别人说什么,她们自己舒服就好了。

安宁不理会李桂芬,没让她知趣,反而让她变本加厉。

“安宁,我和你说话呢,你聋了?”

被人指名道姓骂,安宁自然不可能无视。

“三婶,你这么想知道我娘是咋教我的,你去问她啊!也让她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安宁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