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傅时渊不顾自己的伤势,颤抖着将我从车祸废墟拉出来,
医生宣告要截肢的时候,他狠狠抽了自己几巴掌,
或许那时候,他是真的想用余生来弥补,
可惜爱情与愧疚,都磨灭在生活的琐事里,
消磨殆尽。
……
我被人拼命地摇醒,睁眼看去,无数围观的群众正在车外面小心观察,
我们被好心的路人给抬了出来,
对面红色保时捷被撞得面目全非,夏微微倒在血泊中生死未卜,
而我只是一些轻微的擦伤,
傅时渊的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半晌也醒了过来,
他颤抖的握住我的手,
“然然,对不起。这次我不会忘了。”
我如遭雷击,
“你到底是谁?”
傅时渊因抢救及时,手臂勉强保住了,
夏微微却至今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未醒。
关于我们的恩怨,或许此刻便已经是结局了,
我没有再去问,那天下意识将方向盘向右打死的人,
到底是十七岁的傅时渊,还是二十七岁的他,
我只是咬着牙练自己的三十二挥鞭转。
沈然或许是芭蕾天才,可也没有那么强大的金手指,
能用一条腿挑战别人一辈子都完不成的事情,
老师带着舞团四处巡演,
天鹅湖仍然会响彻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我的生活有了新的期望,只要我仍然坚持,
黑天鹅便有登台的一天。
……
傅时渊在出院后默默地和我办了离婚手续,
那天他一言不发,只是签字的手不停的颤抖,艰难的写下自己名字。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我朝他笑了笑,
十年的时光,在此刻终于画上了句号。
我朝他摆了摆手,迎着光走去,
机械的小腿引来很多小孩子的欢呼,
他们大声喊着好酷,
第8章
我则在风中放肆大笑,
他没有再追来。
……
黑天鹅第一次登台的那天,底下座无虚席,
很多人都想看一看,单腿的黑天鹅是怎么跳出三十二挥鞭转,
那一定是一条血和泪堆砌的成功路,
当我最后平稳落地的时候,机械腿在舞台的照耀下闪着微光,台下掌声雷动,
正中间的位置,一个带着黑色口罩的男人无端的流下了泪,
我与他远远地对望,
随即和其他舞者一起回到舞台上完美谢幕,
演出结束后,我收到了一张字条,
“如果你想起十七岁时能想到我,那我就永远陪伴在你的十七岁。”
十七岁傅时渊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