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实验体也是索尔多年来从各处诓骗来的,不可能一蹴而就。
供养三千个培育仓所需要的能源宝石远远比不上索尔这些年收敛的。
去掉一些教会的日常活动开支,这账目也透着十分的不对劲。
更别说索尔还捕获了幽蓝这个无限再生的能量体,根本就不愁能源供应的问题。
芙思不由自主地思索了一会儿,直到桌面上的茶水不再氤氲热气,她才开口:“你相信宿命吗?”
她问得突然,昙绥无诃却很快反应过来:“就算没有索尔出现,教会也无法再延续千年前的辉煌了,茵多克莱目前的权力体系注定了教会的衰败,何况……我确实没有时间迎接下一次变革了。”
她很平静,淡金色的瞳孔里没有悲伤,反而盛满了芙思看不懂的微光。
气氛有些莫名的低迷,芙思坐起身来:“谁想见我?让我猜猜,白见青还是把罗一接回来了?”
算起来,她在茵多克莱的熟人除了昙绥延,就剩下一个身份尴尬的罗一了。
昙绥无诃盯着她:“你很敏锐,什么时候发现的?”
芙思耸了耸肩:“在小梵语中罗一的名字没什么特别的,可要是用大梵语念一遍,他的名字就是‘不被期待’,很明显,你的向导并不希望这个孩子出现。”
这也是芙思后来才发现的,她在塔尼亚组队的时候根本没想这么多,会选中罗一只是因为他是个热心肠的烂好人,帮芙思在机械组装课上划了不少水。
昙绥无诃信了她的解释,低叹一声:“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对于这个身份来说,我还有很多不足。”
“谦虚了,”芙思抬了抬下巴,冲着风早家的方向,“为了你,风早清幽的心魔都是昙绥延的形状。”
其实不难看出,昙绥无诃在政事上强势的作风并未被她带到家庭关系中去,无论是白见青还是昙绥延,都不认为她是个严厉的母亲或者伴侣。
可惜她身在高位,有时候不得不做出取舍。
罗一便是那个被“舍”掉的孩子。
昙绥无诃如此急切地清理教会余党,敲打风早家族,授意白见青试探半舍家的态度,不都是为了昙绥延后续继任更加顺利吗。
这样即便首领战的结果不尽理想,障碍也会被清扫一空。
而昙绥无诃现在做的一切会令她背负骂名,群众将她抨击为独裁者、野心家,只有少数人知道真相。
但这并不会动摇昙绥宫的根本,因为亲卫队的武装组成还是哨向士兵,那些人经由昙绥无诃一手提拔,不会受到舆论影响,只会尽心辅佐新的女皇上位。
这个国家被送到昙绥延手中时,会是崭新的、无害的。
芙思忍不住生出疑问,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
她不是没有付出感情的经历,送到梅耶加斯手中的虚空之翼技术和那份机密性名单凝聚了芙思不少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