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飞机前,他已经给相关人员发过工作安排,确认过不会影响公司运转。
没人知道,林川在一个深夜突然决定出行,又?会在十几个小时后出现在巴黎。
阔别巴黎甚至还没满一个月,林川要去那里捡自己丢了的?心。
这段旅途也漫长,漫长到林川兴奋许久的?神经终于?学会了冷静,困意袭来,他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等醒来时,他离下飞机也没剩多少时间了。
巴黎今天的?天气很好,冷空气依旧感人,但?是好歹有点看着?唬人的?阳光。
只不过不是谁都?能感受到这份阳光的?温暖的?。
巴黎市中心的?某栋高楼里,某一间的?室内昏暗得就像是黑夜。
窗帘一直没拉开,密不透风的?同时,外?面一点光亮也透不进来。
卧室里,床上,被被子裹挟着?的?人一直没怎么清醒过来。
唐月舒经历了一个相当混乱的?阶段,她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忽冷忽热,嗓子疼,浑身无力,中途似乎爬起来吃过一次药,之后又?爬上床了。
她睡得也不好,很难受。
不知道身体里的?免疫系统是不是也打算将她给噶了。
她浑身黏黏腻腻的?,出的?汗和衣物被子贴在一起,她脆弱得不行。
再这么下去,她可能需要爬起来去一趟医院,或者打个电话让救护车过来一趟。
意识模糊之际,她听?见手?机来电铃声响起,她下意识蹙眉,但?身体很不想?动弹。
但?是这声音一直不停,在她昏暗的?卧室里简直就是催命的?魔音,很要命。
唐月舒好不容易等到它停了,结果?没几秒,又?响起来。
“……”
到底是谁这么摧残一个病患的?精神世界?
她真想?报警。
铃声确实听?得头疼,唐月舒被迫清醒了一些,她不得不起来,撑着?身体四处摸索手?机,幸好手?机没在很远的?地方,伸手?就能摸到的?距离。
唐月舒眯着?眼睛点了接听?键,她没说话。
那边传来一道熟悉得像她在做梦的?声音。
对方说:“唐月舒,我想?和你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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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见一面。”
唐月舒那?一瞬间其实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虽然?只是隔着手机, 她在幽暗的房间里盯着手机屏幕看,眼睛被屏幕的光刺激得酸涩,生理性眼泪被刺激出来?。
她伸手捂了一下眼睛。
之后再看手机, 屏幕上只显示了一串号码, 她之前已经将这串号码从自己?的联系人?中删除,但某几个数字看着还是眼熟。
她没说话,通话还在继续。
那?头能听?见一点风声以及呼吸声。
唐月舒很快就听?见对方的下一句:“我就在你家的楼下,我们方便见一面吗?”
他在楼下?
唐月舒的脑子在很迟钝地开机,但这一下子开机带来?的缓冲有点后劲儿, 更像幻听?了。
按照唐月舒的理解,声音的主人?这会儿应该在国内, 今天是工作日,他应该在上班。
就算不上班, 也不应该出现在巴黎,出现在她的楼下。
室内是一个很适宜的温度,但唐月舒身?体里的内外温度可能不太?平衡,她忽冷忽热的。
此?时此?刻, 楼下。
林川握着手机,通话在继续,但他没听?到那?头的人?开口说话, 只听?见她的呼吸声。
他当然?不是一下飞机就往这边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