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某一次,他借着关心旧友的幌子,跟年??突兀地寒暄,接着又状似无意地问了问有关田芋的消息,但年??那阵子还迷失在失恋的烦郁中不能自拔,因此她没好气地回复韩竞,别骚扰田芋,她要结婚了,也别再骚扰我,我很忙没空陪你闲扯。
什么心如止水,什么往事随风散,韩竞再也沉不住气了。
匆匆回国,联络不到田芋,他便直接轻车熟路地登入田家的门。
田芋不在,小伙子风尘仆仆,就这么当着田芋父母的面几度哽咽,二位家长自然极为震惊,还当是闺女对这痴情小伙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在得知田芋人在达骊,韩竞便步履不停地星夜而来,就这样,他在这里也住了将近两年,
任田芋多么冷淡多么无情,亦是坚决不肯再退后一步。
再再比如。
有些人,话越来越少,少到连昔日并肩作战的好兄弟也忍不住背后吐槽的地步。
“要不是老大这两年还好好活着,我真要怀疑他当初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才狠心跟嫂子分手的。所以这人到底什么毛病?提分手的是他,搞的嫂子连我都一并株连拉黑了。结果呢?分完手一天更比一天哑巴的也是他,谁好心帮他介绍女朋友就跟谁甩脸子,简直成了活阎王!”
“嘘,活阎王来了。”
贺勇赶紧闭嘴转换话题,假装跟周邵伍讨论案件。
……
每个人的生活都在继续,那些不为人知的心事,全部藏匿在按部就班的岁月里。
达骊这座节奏缓慢的城市,曾带给年??无限遐想,因为一个人而爱上一座城,她真实体会过,可是后来,她不再憧憬,亦不再期待,只静静聆听身边人的各式悲观离合。
现在的年??,对达骊的喜欢很纯粹,不再因为任何人,而仅仅因为它包容又恬静的魅力。即便她在这座城市留下的回忆并不那么完美,可她还是想要留下来,海盛更适合野心勃勃的菁英,而她胸无大志,只想在冬天里也能有花看,在夏日的蝉鸣里去望一望皑皑的雪山顶。
假日时她和田芋去过许多地方,韩竞时常狗皮膏药似地缠着她们,田芋根本不搭理他,可是这人也不生气,还是笑嘻嘻的一张脸,在她们身边殷勤地做着牛马。年??就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
有些男人,看起来花心又玩世不恭,可他们竟然也会有长情钟情的这一面;而有些男人,总觉得可以跟他们执子之手,相偕白头,却从未发现他们会有冷情决绝的另一面。
读研期间,年??又结识了很多新朋友,但追她的人仍然寥寥,她虽然根本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却也忍不住好奇为什么自己的桃花行情这样差。田芋说不是桃花行情差,是你这样的一般人根本不敢追,而大部分又的确只是一般人。
她这样的?所以她究竟算什么样的?她明明这么亲切友好、平易近人。
田芋还有后半句:“剩下的一小部分不相信你没有男朋友,保不齐男朋友还是什么财阀大佬,so,懂为啥没桃花了吧?”
桃花不桃花的,年??倒不是很在乎,只不过年禹平先生两年给她推荐了四个微/信好友,语音消息和字里行间表达的都是“青年才俊”、“知根知底”、“门当户对”……其中有一位还就在达骊,说是刚回国不久的。
她才二十二岁,可没兴趣搞什么相亲。
但年禹平先生也真是个有办法的爸爸,他唉声叹气表示不怪闺女那时候背着父母偷偷报考达骊,都怪他们当父母的过去对她实在严格苛刻。
年??哪里听得了这些,她撂下一句“行行行,让他加我吧,我保证通过试着跟他聊聊还不行吗”,年父登时喜笑颜开。
这位被老父亲寄予厚望的青年才俊,听说是骊顿酒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