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药。但也不是头孢,只吃了一粒的小剂量,也不妨事。
然而宁珏面色煞白,抓着他的手臂,急切问着:“你有没有身体不舒服,比如起红疹,觉得痒?”他好像吓坏了,言语混乱,“有没有……过敏反应?”
从宁珏异样的反应中,宋烁隐隐觉察到什么,他捡起药板,锡箔皮上写着外语法语,或者德语,看不明白,但一定不是药箱里该有的,他问宁珏:“这是你买的?”
又问:“什么药?”
“是,”宁珏好像快哭了,慌张失措,“……是春 药。”
宋烁耳朵嗡的一声,张了张嘴,但什么话都没有说出。他盯着已经空了两粒的胶囊板,半晌轻声问:“你吃过啊?”
宋烁看见宁珏艰难地点了点头。这么轻微的幅度,一瞬间,却像抽走了宋烁的全部力气、全部体温,指尖发麻,思维空白,只说:“这样。”
“我们去医院洗胃吧,不然等药效起来了,你”
宋烁忽然说:“那天你和方名在教室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一时,客厅里如同按下静音键,静得只闻彼此的呼吸声,宋烁垂眼,看见手电筒圆圆、毛边的光线,照着自己的手指,在轻轻发抖。他无法控制,但语气却是平静的:“有件事,我一直很想问你来着。”
宋烁抬眼看向宁珏,困惑地问:“和我做爱,就真的这么恶心吗?”
坦白局Action!
第73章
这两天,为挽救这段恋爱,宋烁初步列出了长达十条的方案,包括但不限于加盟酥香阁,逐步垄断本市的抹茶白玉卷,使对方不得不动摇、写道歉信或者检讨书,表明自己的诚意、购置新的房产,按宁珏的喜好装修,让他迷失在纸醉金迷里等等。
其他几项方案都需要时间,只有道歉信,宋烁抽空写了两版,不够完美,都胎死腹中。还没有来得及再写第三版,蒙在恋爱表象上的遮羞布,便被宋烁扯了下来,全部失效。
其实宋烁的失败,是有迹可循的。
因为宋烁的努力,总是伴随着太不想、太想太不想让别人出现在宁珏的视野里,太不想让宁珏和别人拥抱,太不想吵架冷战。太想以完美的姿态出现在宁珏面前,太想独自占有宁珏,太想要宁珏每天早晨都记得说“老公再见”,太想永远。
有时候,宋烁也会怀疑,是不是之前学业上、事业上太过顺遂,分走太多好运,才导致他在爱情上屡撞南墙。但成为一贫如洗的文盲,获得青睐的难度,不比现在低多少。
又或许宋烁该重装高情商的大脑、能言会道的嘴巴、体贴宽容的思维,但这样的宋烁,可能也不算宋烁。
而到这一刻,宋烁终于意识到,原来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才最讲究与考官的眼缘。
刻意营造、只有单一支点的恋爱,只会像厨房垃圾桶里的外卖袋一样,再怎么苦心遮掩,朝夕相处中,也很难瞒天过海一辈子。
既然分手是既定的结局,也该说个明白。
借着手电筒笔直的光,他看见宁珏溶成了黑团团的、难以看清的影子,有弧度,有热度,但却如同雾气,一碰就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