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从清被掐疼了也不反抗,一只手环抱着赵扬的腰,一只手摸他的后脑,温声跟他说话,“记起以前的事了?”
赵扬不愿意,手上劲就大,“先回答我。”
裴从清拍拍他的背,有些受不住,“是他联系我,我跟他还没说上话。”
赵扬激烈的心跳慢慢缓和,他在裴从清肩头趴了一会,喃喃道,“生理期那年就想起来了。”
赵扬被裴从清收养的时候,章常查过赵扬从前的家,普通上班族,夫妻结婚二十三年,有一个刚上大学的儿子,有车没房,还有些贷款,都是寻常家庭的模式,唯一诡异的事情就是早些年李韶举报过李平肖长期性侵,但很快又撤销,其中缘由不得而知。
如果确有此事,裴从清担心赵扬已经留下阴影,担心赵扬当初离家出走是遭到了某种对待。赵扬记忆的触发点是向男人张开腿,生理期那次无疑是最强烈的刺激,可偏偏他相信了裴从清。
裴从清又哄了他几句,等赵扬回屋睡下了,才上楼去书房。
电脑的信息同步里显示着那些被赵扬删掉的记录,裴从清站在电脑桌旁,脸色并不好,他盯着李韶发来的文字良久,最后删掉所有记录。
他明白自己的想法,可他不确定这对于赵扬来说会不会成为伤他更深的刀,捅他更痛的力。
如果赵扬对他只是病态的惯性,那那些触碰和爱意,是不是在最开始就没走在正轨上。
十二
赵扬做了一个很累很沉的梦,梦里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还生活在李家的那些年。梦里隐去相较快乐的时光,只剩那些阴暗龌龊的画面,不同的是,赵扬能站在第三视角去看了。
那些过往没有消散,只是被他藏在深处,经年累月被其他东西覆盖掩埋,当突然被全部揪出,还是险些被裴从清发现的情况,赵扬几乎是应激般惶恐,可也恰恰是有裴从清在场,才被催生出面对的勇气。
赵扬醒的时候六点刚过,床帘下摆处透着微光,经过一夜翻转折腾,醒来时身上的薄被却仍然盖的严密,赵扬缓过短暂睡意期,回顾昨天和梦境后,下床洗漱。
裴从清还没做饭,正在厨房小台桌上喝咖啡,见赵扬整装出来,放下杯子要去做饭,“今天这么早,想吃什么?”
“今天不吃了,我出去一下。”赵扬站在不远处,老实解释。
“要去哪儿?”
“去找时霄。”赵扬说话轻飘,隐隐带怯。
裴从清给他拿了温水,赵扬视线停在地板上,慢慢喝起来,听裴从清问他,“方便说去做什么吗?”
“说一些事情,很快回来。”
赵扬喝下半杯水,裴从清自然接过杯子,没再细问,沉默应允中绕着无声的别扭。
盛夏的早晨出了太阳就开始热,赵扬在去时霄家的路上收到他的消息。
-扬扬,我和裴先生结束了。
-你今天有时间过来吗?
他们结束了,是裴从清断的吗。
赵扬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搅乱了裴从清的爱情,凭借裴从清对他的忍让,一而再再而三的胡来。
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达成了,但他没有很开心。因为自己手段的卑劣,因为没了时霄很快还会有另一个人的事实。
他没有那个心胸,也不是宽容的性格,做不到跟裴从清有不正当关系的任何人友好相处。但他需要为自己冲动的错误道歉。
裴从清今天没去公司,在书房看助理发来的消息。李韶在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公司规模小材质不达标还塌过房,早些年还拉过裴家的投资,但没结果。
李韶职位不低,但一深究腐烂的根连出好几条。李韶把身子用的彻彻底底,帮他走关系的一系列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