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圆下一刻就把井水边发生的事告诉了李瑜。

还把两兄弟打史正乡的勇猛事迹说了一番,周圆笑道,“你家小水虽然是哥儿,长得软软糯糯的秀气,但一身胆气心性不输男儿。”

李瑜笑意渐渐僵硬,咬牙笑着说了会儿话,等把周圆送走后,板着脸把两孩子从门缝里喊出来。

自从章峥来后,两孩子养成了背后听大人说话的习惯。

章峥对此言之凿凿街坊邻居说的好,路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要知心腹事且听背后言。

此时被李瑜喊出来,一个个像是被迫揪着脖子的鹌鹑,老实的双手后背安静的不得了。但是细看,眼里都有不忿,怪周圆多嘴。

李瑜要他们罚站。

两孩子在院子里站好。章峥脸色没什么表情,站的笔直端正,一副态度认错良好。章小水觉得委屈,忍不住道,“可是他骂我是赔钱货,我才不是,我就想打他!”

李瑜道,“骂几句就骂了,阿爹知道你不是,你是我的水宝。你明知道你要是出什么意外,和大人打架受伤了,我心里不是更难受心疼?”

“那史正乡是什么人你们现在也知道了,敢放火烧屋子的人,你们不要逞口舌之能。老话说的好退一步好阔天空。”

“哦,那就是缩头乌龟。”章小水噘嘴道。

李瑜头疼道,“你在外面想打架忍不住的时候,你想想你家里还有我在担心你,你要是有了意外,我也不活了。”

章小水不情不愿道,“那我记住了,但是我忍不住嘛。”

李瑜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章小水在思索这句话的意思,他圆溜溜的眼睛不解道,“可是我是小人啊。”

一直没说话的章峥也道,“君子报仇还要十年,这窝囊君子不做也罢。”

李瑜:……

李瑜道,“我是告诉你们不要呈口舌之能,等你有足够的本事时,再正面处理。而且,君子不立于危墙,意思就是不要把自己置身险境里。”

章小水嘟囔道,“没有啊,是史正乡主动找我们的。”

章峥捏着拳头,“是危墙那就把墙拆了。”

李瑜:……

孩子怎么越来越难带了。

他小的时候他爹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的孩子怎么开始反驳了?

但李瑜挺欣慰的,起码孩子不会人云亦云,被牵着鼻子走了。只是可怜他读书少,教孩子时不够用了。

李瑜见两孩子一副得意的对视好像庆祝,他板着脸道,“你们严肃点,正在罚站。少年当勇,但你们自己想想勇和莽的区别。”

两孩子把腰板挺的笔直,余光相互对视一眼,见对方挺的更直,又不服输的挺胸,只差把背挺翘过去了。

虎仔跑来玩的时候,就见院子里两人像是掰竹竿似的,一动不动的,看着可神奇了。还以为两人在玩什么新奇的游戏,于是也站在章小水身边,把背挺的笔直。

“你们是在玩什么游戏?”虎仔两眼直视前方兴奋道。

章小水道,“罚站。”

虎仔啊了声,心想你们真够无聊的,竟然玩起了罚站游戏。但平时虎仔最讨厌罚站了,此时跟着两人一起玩,感觉却不同,莫名也觉得好玩了。

而章小水两兄弟原本觉得罚站脚后跟和大腿酸呢,这会儿有虎仔加入,两人都忍不住偷笑,倒是减缓了被罚的郁闷。

第二天,章有银一早起来就想去挑水。但是李瑜叫他等会儿,先做完早饭吃了再去。周家现在应该只周夫郎和周小溪在家,说不定还在睡觉,章有银要是挑水去,一是打扰人睡觉,二是怕未起人也觉得不自在。

李瑜说什么章有银就做什么,他便如往常一般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