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峥自然是这样打算的。
李江白的军队之前把安溪县的赋税征到后面好几年了,可最终撤离时,没留下一兵一卒。
或许是军令不可违背,但也足以见这人手腕铁血不讲情义。
虽然他向朝廷申请给安溪县免税五年,但是安溪县受到过度压榨,心气和压弯的背脊很难扬起来。
李岩道,“好,我给你们招工。要多少人。”
章小水立马止住啜泣,拿章峥的袖口擦了下鼻涕眼泪。
他乖巧笑道,“二伯,我知道你们县冬天的徭役还没开始,每家每户要征一名役夫,安市县是大县,起码五六千役夫了。而安市县并没有重要修筑工事的地方,这还得是二伯管理此县多年,处处都是精装修。这些役夫拉去安溪县服徭役两月,我们包吃包住,每人每天还发五文工钱,您看怎么样?”
三位书吏一听,眼睛亮了。
高啊,实在是高。
亏他们一路都在算每人二十文工钱,招三千人修两月,光工钱都要三千六百两。
加上粮食开支更得破四千五两了。
可现在阿水把注意放到徭役上,还给人补贴了五文钱。
就这样工钱成本只要一千八百两了。还多了一倍的人数,肯定能在年前就把城墙修筑好。
住的话,就每家每户塞人。
吃饭问题架大铁锅煮。
安溪县账本四万两,看似钱多,但是到处花钱,很难撑到明年秋天。
这算盘打得啪啪响,李岩意识到自己小瞧了这才见一面的侄子。
服徭役是没工钱的,为了这五文工钱,役夫们大多都会选择去安溪县。
有些县令甚至会拿役夫赚外快,就像安溪县这种情况,急需修筑大型工事,但是缺少人手的。就会去其他县拉徭役。只是工钱都给了县令。
这两个小狐狸,刚刚哭那么惨,还真把他们都给骗了。
这一顿饭是吃的热闹又百感交集。
五人放开了肚子吃,狼吞虎咽做不得假。
那真是穷疯了,肚子没油水。
吃完饭,李岩想喊大夫上门给章峥看伤。
他在安市县军营翻破了天没找到人,几人竟然跑去安溪县。
安溪县连他们县的百姓都不去的,那边危险动乱的很。
这些小子们真的是胆子大,想想就心惊。
可还真是把一座死城渐渐盘活了。
真叫人不知道如何说。
“你伤疤看似结痂了,但是处理不当很容易留暗伤,年轻时不觉得等老了全复发。”
章峥也没推辞,只道等他们忙过三四天再看。
李岩想也不忙于这一时,只当侄子是忙于公事,不爱惜自己身体。
李江白送人到衙门口,看着章小水似有千言万语似的,但又知道往事不可追,只赞叹笑着,“不愧是小瑜的儿子,我还当安溪县哪里来的高人指点。”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章小水笑着说全仰仗李将军的威名,安溪县才得以暂时安全。
李江白看章小水很亲切,目光和看亲儿子没两样了。
章峥心里哼哼。
进了衙门后院,李岩给两人安排了厢房,褥子都换的簇新暖和的很,炕也烧得热乎,一进屋子就感觉春天来了。
李岩在门口没进去,“你们好好休息,明天再慢慢叙旧谈公事。”
两人点头,又要了浴桶好好泡了个热水澡。
躺在柔软的炕上时,两人都舒服的喟叹了声。
好久没睡这么好的床了。
吹了灯,两人又说了会儿悄悄话。
章小水道,“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