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一直反对儿子加入练兵里,他们怎么能打得过高句丽人?但如今一想,他们又是谁的儿子呢,还俘虏了高句丽人。

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那就有希望了。

就算希望不会在他们这一代结果,那下一代下下一代,总能得到安稳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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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在安市县宵禁闭城门前,一行五人顶着一头风雪到了城门。

风雪呼呼里,城门巍峨高大,足足两三丈高,每一块石头规整足足手臂长宽,瞧着就坚不可摧,神圣凛然不可冒犯。

小城门进去是个瓮城,进大城门时还得接受盘查。

章小水看了好几眼城墙,眼里流露出的渴望羡慕,被一旁将士敏锐捕捉。

一杆长枪横在章小水面前,厉声喝道,“行迹可疑,你是什么人!”

章小水解释来由,拿出文书,将士将信将疑,不由地上下打量章小水。

章峥蹙眉道,“我们敬畏你寒冬里站岗守护城门安危,但相应的,你要是对我们身份存疑,把我们交给李县令或者李江白千户,我们就是来找他的。你要是耽误了军情,砍了你脑袋都不够赔的。”

将士拿不住,瞧两人气势不寻常,不怕长矛,眼神有神自信挺拔,只瞧一眼,两人身手便不同寻常。身边跟着三个中年书吏对他俩毕恭毕敬的。而安溪县那边确实是第一防线,紧邻高句丽。

将士道,“跟我来。”

来历成疑的人自然不会领去军营的,先把人领去了衙门,给值班的衙役说这几人可疑,先关一晚上,再叫县令大人审审。

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尤其是这哥儿看他们城墙的眼神太炙热了,明显是居心叵测,觊觎之心昭然若揭。

边防重地,每条巷道都是机密,别被他们画了舆图偷出去给高句丽了。

章小水见他们显然被误会了,没想到自己就看几眼城门,他们就紧张成这样,可见这军纪素质之强。

又瞧瞧这长矛、这铠甲、这护膝护腕,多精神,他们民兵一人有一套就好了。

将士被盯得后背竖起汗毛,这哥儿怎么回事,现在又拿这种炙热垂涎的目光看他。

看上他了?

难道是美人计?

章峥紧着下颚,凶这将士道,“他垂涎的是你身上的装备,你以为是你?没我高没我结实没有我身手好,没我长得好看,你有点自知之明吧。”

将士被臊了一通,正不悦要凶回去,章小水忙道,“我们真有紧急军情,且你去告诉李县令,说我们是李松涛的外孙,他肯定会来见我们。”

章小水说的话比章峥可信,都是无凭无据的话,衙役就相信了章小水。

衙役态度端正了许多,他道,“您几位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书房里

李岩正和李江白说战事。

安溪县最近闹了几起小仗,居然都是乡兵胜了。

李岩道,“江白兄,你看,之前你还不屑征用乡兵,说他们地痞之流不服管教,如今看却不然。”

李江白也不得不承认,他道,“一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谁能想到这群乡霸,还真能杀敌。这背后定有高人指点。”

“对了,你说的四个名字,我召集十个百夫长,新兵里没有这些人名字。”

“他们和你什么关系?”李江白见李岩很紧张又失望的模样,不由地问道。

李岩看着他欲言又止,叹气道,“是小弟的孩子。”

李江白脑袋瞬间嗡鸣似的,抖着嘴皮子道,“你说小瑜?小瑜找到了?他还成亲了?”

李岩不忍看好友这般,只从抽屉信盒里掏出信递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