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还是个逸闻,高句丽二王子去长安求学,看到普通百姓都是吃白米,震惊不已,顿时怒干了十大碗白米饭。

可见,白米饭在高句丽王廷都难得。

而师爷自己家就能顿顿荤腥加白米。

高句丽穷得很,不然安溪县老百姓早就偷偷跑过去了,而不是他们那边的老百姓偷偷私渡过来啊。

师爷内心纠结一番,不确定投高句丽是不是明路。

半月后

城里风声鹤唳,人人惊惶不定。

老百姓怎么都没想到,匪患刚定,衙门又发难了。

尤其大叶巷子,是衙役胡乱抓人严刑拷打的重灾区。

“一群饭桶,就这样抓人拷打都还不说出来!”高维山听见这消息十分震怒。

他不明白,一个外地人为什么能得东夷人冒着性命保护。

老百姓怎么会天真傻到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外地小哥儿身上。

城里都在传章洪水是菩萨转世,特意来救他们的,传得神乎其神。高维山狠狠摔碎一个茶杯,清净暴怒道,“一定要抓住杀了他!”

这群软弱好欺负的老百姓,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外地人挑衅他的权力,简直罪大恶极!

高维山阴沉道,“去,把孙立志他小孙子抓来。”

孙立志就是孙里正。

高维山道,“我就不信他孙家独苗苗,立志舍得看他送命。”

师爷眼皮一跳,想起孙立志以前在他贫寒时,还资助他上了几年私塾,会在他求学在外时,给他老母安排一些浆洗杂活。

可自从他努力挤进衙门后,孙立志看都不看他一眼,连他年节送的礼信都转手分给邻居了。

他有什么错?

他只不过是不想再被人当畜牲欺负而已。

师爷掩下眼底的回忆,开口道,“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我看大叶巷子的老百姓兴许真不知道。不然他们那怂蛋样子,不等咱们抓人,早就有人通风报信来了。”

高维山道,“可怕就可怕在这里,没有一个人报信!”

师爷心想,能有人报信吗?

有异心不听劝的,都被自家老人下令反锁在门里,一日两顿吃喝拉撒都在屋里。

被逼到绝境的羊群们,奋起反抗的决心堪称破釜沉舟。

高维山琢磨了下,狠毒道,“三日后,东门菜市场门口杀一批人,把孙立志家的小孙子也拖上去。他们不是齐心吗?我就叫他们每天活在被杀头的惊恐里,看是他们还怎么撑得住。”

“这群蠢货,相信什么朝廷会来救他们,难道不知道他们中原有句话叫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竟然还天真的相信朝廷!”

“我要带他们投高句丽过好日子,他们五个里正三个反对,还有两个里正逃跑了。他们宁愿信一个从来没把我们当人的朝廷,宁愿无条件信任一个外地小哥儿,而我这个东夷人族长的话他们不听。”

师爷心里默默道,这也不是你受贿马匪钱财,纵容马匪欺负老百姓和族人的理由啊。

说什么由爱生恨,到底是你不能成为你的肥料,你就让人付出代价……师爷想着,浑身打了个冷摆子。

第二天,全城老百姓都知道三日后要杀包庇“反贼”的人了。

孙家听到这个消息,一屋子人沉闷不语,惊慌焦急在眼里打转,最后全化成了浓浓的苦味和仇恨。

孙大郎媳妇儿自从儿子被抓,一直吃不好睡不好,急得愁苦担忧生了纹路。

一闭眼,就是她儿子被抓住双手后绑,她儿子不怕,大喊道不会给爷爷丢脸,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她儿子才七八岁啊。

当娘的一想到孩子受苦,心如刀割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