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的大村子,就有三四百户。

章峥心里有数了,结了馄饨钱,又问了张老头家里住址,几人回到了脚店。

一关门,几人面色都沉了下来。

虎仔道,“这边局势,比我们去年去的安市县混乱危险太多了。”

“咱们回去吧,留在这里买啥药材,还是命比较重要,这是章叔叮嘱我们的。”

石墩和章小水都没说话,只是看向章峥,那眼神不是询问他的意见,而是质疑。

石墩感觉受到了欺骗,有些怒道,“在长安的时候就问你会不会参军,你说傻子才会。”

章小水虽然心里也不乐意章峥,但反驳石墩道,“他也没说要参军啊。他现在也没逼你去参军,你凶什么凶。”

“所以你为什么非要来辽东不可。”章小水问道。

章峥道,“我以为你们都心知肚明。”

石墩呵呵冷笑,“可去你的吧,把我们骗来,再用心知肚明捆绑我们不够默契,你可真牛,合着我们是你肚子里的肉虫,你不说我们全都知道?”

章小水拍桌子,“石墩,能不能好好说话,冲什么冲。”

虎仔忙碌的眼睛扫过怨怒的石墩平静的章峥,最终落到章小水身上,好像立马找到队友似的,“就是就是,好好说话。”

石墩扭头哼了声,一副懒得看章峥的模样。

章峥冷静道,“虎仔不知道情有可原,石墩不知道,说明你没把程叔放心上。”

石墩压下去的怒火又上来了,瞅章小水道,“你不凶他?他也不好好说话,攻击打压我。”

章小水挠了挠头,“他也没说什么侮辱的词,是你太敏感了。”

石墩:……

章峥嘴角微微扬了下,而后抿下才开口,掷地有声道,“父辈们的仇怨,必须有个了结。”

“人一辈子带着心结活着岂能畅快,要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三人各色的神情同时陷入沉默。

章小水道,“其心可嘉,但……”

石墩道,“蚍蜉撼大树。”

虎仔道,“以卵击石。”

虎仔总结道,“那要是死了,就真是不孝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过去了就过去了,现在好好的就很不错,难道就因为在一个臭坑里跌倒过,多年后还要千里迢迢费尽心思和他同归于尽?困于仇恨了,这不是父辈们希望的。”

石墩想到状元楼顶楼看夜景的场面,章小水和虎仔看的是风景的震撼,而章峥眼底是野心勃勃的权力欲望。

石墩直视章峥,像是直窥心底的不可撒谎,“你是为自己野心披嫁衣,还真只是了结父辈仇怨。”

章峥一笑,“重要吗,反正你们都会跟着。”

气得石墩鼻孔粗大嘴唇颤抖,好在章小水有用,抬手就是给章峥肩膀一巴掌。

爽了。

贱兄就得有悍妻治。

虎仔道,“要真是野心,干嘛不直接一步登天,靠着首辅大人啊。他还得自己一步步爬?”

章峥看向章小水道,“现在你叫我回华水县安生过日子,我就回去。你同意我留下我才留下。”

章小水冷笑一声,“惺惺作态的虚伪。”

“把我们带到这里了,才坦白你的真实意图,现在又说要为父辈报仇,你就是捏定了我们。”

“你这让我怎么选?恶心。”

“滚!”

石墩和虎仔都缓缓压下脑袋,相视一眼忍笑,惹毛了章小水,他们可就完胜了。

章峥见两人目光炯炯的看热闹,他对章小水耐心解释道,“我不提前告诉你,是因为知道你们到辽东会跟着我,同意我的计划。但是要是在路上就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