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仔脑子转了个弯,当即道,“我是城里新开茶铺子的伙计,那王记伙计来问我们铺子收不收他们的茶叶,还说之前都是卖你们这贵宝地,我就来核实一下。”

他说完松开掌柜的,“你听我口音就知道我不是梁州的嘛。”

掌柜的被拍了两下肩膀,只觉得肺腑都差点震飞了,哪里来的凶蛮小子!

掌柜面色很不好地看向小二,小二着急道,“我没听错,他刚刚就是说他是从梁州来的,收不收王记茶叶。”

虎仔目光压迫理直气壮道,“你听错了,但也不怪你,你一心想抓住王记的人给你们掌柜的报仇,只怪你护主心切。一切都是你忠心引起的误会。”

小二:“诶……?”

虎仔压着小二的脑袋点头。

小二立马点头是是是。

掌柜的也有台阶下了,面色缓和下来,告诉虎仔那梁州王记就是个坑货大骗子。

“王记是我们茶庄的固定货源,做了几十年生意,一直不错,我也认识他们的掌柜,多年下来也有几分交情了。去年他们家运来几千斤茶叶,说这是百年一遇的出芽后覆雪,这是难得的雪顶含翠,还给我泡了试味道。味道确实不错。这名头还很能勾起读书人和那些老爷公子们的吹捧,我当时也忙,就秉着信任没抽样验货,想着几十年的交道,不至于为了一单坏了规矩。”

“哪知道,后面的货里面全是坏的,雪冻后的芽尖炒出来是红的,味道也是苦的,茶全是坏的。可把我害苦了,我家世代是鹤羽茶庄的掌柜,失手这单生意,我……”

失手这单生意,毁了他大半辈子的行业信誉,毁了祖上积累的名声,他都想上吊自杀了,是老东家把他劝下来的。

所以他才这么恨那梁州王记。

至于家丑不外扬,他这事茶行都知道,也不怕在这个毛头小子面前丢脸了。

虎仔听完,有些不解道,“王记为什么敢这么做?这不是摆明得罪人吗?”

能这样做,说明有更好的出路。

或许梁州王记利用地理位置朝西北而上,响应朝廷新提出的政策进行茶马互市,三十斤茶叶能换一匹上等马,远比来长安做生意划算。

外加高句丽一直骚扰辽东,坊间都在传,本朝第一战可能就是在辽东。要是打仗,战马也是迫切需求。

掌柜的只道,“不知道,可能有他自己的盘算。”

虎仔挠挠头,哦了一声,显得十分傻憨傻憨的。外加他个头高大,肤麦牙白的,瞧着就爱笑的和善样子,让人没有戒备心。

掌柜的就趁机打听这家新开的茶铺叫什么,背后老板的来头,货源来自哪里。

平时几人爱调侃,虎仔瞎扯的功力深厚,说的一本正经。

把掌柜哄的疑神疑鬼的,客客气气地把虎仔送出了门。

虎仔一出门笑着的脸色就淡下来了。

果然门口不见人!

虎仔气冲冲环顾一周,就见街角章小水和石墩探头探脑的望着茶庄。

虎仔立即冲上去质问。

他跑得贼快,因为他感觉到了深深的背叛和戏弄!

把他当傻子整,他那么一颗赤子热诚的心,全被他们耍得团团转!

他要发狠的报复。

虎仔气的咬牙切齿,脸颊上的横肉都在愤怒。

扒拉墙角的章小水和石墩瞅见虎仔气势汹汹跑来,忍着龇牙笑,当即缩回了脑袋。

虎仔恶狠狠道,“滚出来,我都看到你们!”

“要不是我脑子快,我今天就解释不清被扣押里面了。你们还躲起来!”

章小水和石墩当即把一旁的章峥给推了出去。

章峥举着一杯竹筒递给虎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