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边上也挂了红绸喜花,章小水带着一群人给他们布置了喜房,喜烛旁的竹筒插了红梅。
他们的茅草屋,成了全村孩子少年办家家酒的场所。
而一直边缘角色的王二郎,这一回成了他们的主角。
沈三也被巨大的喜悦包围着,千言万语不知道说什么好,却认同王二郎说的,这是一场办家家游戏。不然,人人怎么能有这样纯粹的喜气和善意趣味,屋子是破败简陋的,但幸福沉甸甸的有些不真实。
他们渺小平凡,如一只孱弱的新生小蚂蚁,一点困苦压下来便如惊涛骇浪,更何况,他们的人生又如戏文一般曲折凄惨。
即将淹没在痛苦绝望的波澜中时,先上岸的人们送来了小船,带他们来到他们努力编织起的温馨巢穴,告诉他们纵使人生如戏,他们也不甘心被摆弄。风浪贫苦之下,他们也有自己的欢声笑语和莫大幸福。
爱能生出血肉,也能滋养人性温情,王二郎二人铁了心似的要做章家奴仆来报恩。
沈三觉得他们这点报恩,和真成了奴仆,世代子子孙孙皆为奴仆比起来,这真算不得什么。
章有银见两人意绝,也不再劝说了。
只心里盘算章峥关于未来的规划打算,孩子想鹰击长空,他们这些做长辈的,自然要把老巢盘得安稳,足够遮风挡雨。
有两人的帮忙,半丘田的菜苔一个早上就摘了一半,三人背篓都用三根木棍别起了菜苔塔尖儿。
回到家里,章有银留两人吃早饭,两人说在家吃过了,便又拿着背篓去田里忙活。
章有银刮了鞋底的泥,拍了裤腿的草屑,洗干净手后进了灶屋,李瑜抱着团团正走来走去,手还轻拍孩子后背,团团小脸挂着泪珠,见到章有银立马一脸笑。
章有银身上脏,不抱孩子,但又双手展臂拍手做抱的姿势,团团想从李瑜身上扑去,章有银又收了手,这样来了几回,快把团团逗哭了。
奶声奶气瘪嘴道,“坏。”
章小水从牛栏里拿钉耙把沤的牛草稻草翻出来,洗漱后进屋就见这情形道,“就说章峥这贱搜搜的样子随了谁。”
章峥在案板前做早饭,吃的比较简单,糍粑米酒蛋花,再把之前蒸的一锅馒头热八个。
糍粑泡水桶里,才泡没几天没有酸黏的气味,章峥捞出八个,拿木瓢清洗一番,切成小碎块。平时都是煮的糍粑,章峥这回试试油煎的,反正他家做菜从来没紧吧过油的。
锅里的米酒汤底小火煮着,一解开锅盖,扑鼻的酒香袭来醇甜的很,捞出祛除腥味的姜片,叫章小水撤了灶底的小火。
章峥拿着鸡蛋,被灶边不可忽视的馋嘴视线顿了下,抬头看章小水,“你要吃蛋花还是整个煮蛋?”
章小水原本盯着煎得金黄的糍粑抿嘴呢,一问就毫不犹豫道,“蛋花吧。”
但是想蛋花带腥味,又道,“整蛋吧。”
章峥道,“蛋花滴三滴醋,又用姜去腥了,只香不腥。”
章小水又晕了,“那蛋花吧。”
章峥道,“你确定?”
章小水犹豫了。
章峥得意笑道,“你可以同时拥有蛋花和整蛋的。”
“小孩子才做选择,笨蛋。”
章小水被将了一军,知道章峥是记仇他刚刚说他贱搜搜呢,不服气道,“你就是犯贱,我现在心情好不和你计较。”
章有银阴阳怪气道,“这米酒还能不能喝了,腻腻歪歪齁嗓子的很。”
李瑜单手抱着孩子笑,伸手取下章有银肩膀上的菜花,“团团饿了,给米粉给他吃。”炒熟的精米磨成了粉,用热水壶里的温水搅拌吃,孩子很喜欢。
章有银立马变脸似的,“好嘞,爹爹给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