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拿着麻布往木盆边一蹲,你一嘴我一嘴,眉飞色舞的,又不知道谁家的底裤被扒拉干净了。

头一道的洗碗水很多油水,一层厚厚的油脂,章家没养猪了,许桂香就叫田禾秀两人把潲水挑回去喂猪。两人有些意外,本以为许桂香会要的,连连笑着感谢,田禾秀让刘翠翠挑,虽然她也心动,但是刘翠翠刚刚提到张大郎还愁眉苦脸的,让她高兴下也挺好。

刘翠翠果然笑得眼褶子都出来了,然后瞧一旁拿水桶冲院子的沈三,小声道,“这小子稀罕王二郎吧。我瞧王二郎刚刚抱着豆杆豆渣喂牛喂骡子,沈三都跟着呢。”

田禾秀道,“别说,王二郎这一年变化真大,完全瞧不出以前的样子了,他以前又黑又瘦,矮个子,畏畏缩缩的,从山里背一捆杂柴压得脖子都没了。现在,不说多白净,但也比咱们白了,我昨天看他从你身边过去,竟然比你还高了些。别说,那样貌也不差,有些清秀的。”

章家伙食好,一天三顿,一年四套衣裳,春夏秋冬都有,看王二郎和沈三身上的靛青布料,经纬整齐细密比她们穿的土布好太多了,里面不知道塞多少棉花瞧着露出的手腕都血气十足,把两人衬得十分精神。

“那小子哪儿的人,家里有几个兄弟?王二郎这样的人家,怕是不敢要哦。” 刘翠翠道。

许桂香道,“咋就不敢要了?王二郎现在是管事,一个月六百文,年底还有年节礼,三倍月钱,另外一包红糖一斗米。他是干的不错,勤快,在做饭上有天赋,老章说未来是个厨子料。”

刘翠翠惊了。

这些一起不得二两银子了!她家以前一年才赚这个数呢,顿时心都砰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