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水听着郑秋菊发疯撒泼吵架,而黄夫子一言不发,心里忍不住叹气。明明以前郑秋菊刚成亲那会儿多恩爱,这会儿吵起架来像是仇人,恨不得拿刀捅死对方。
他看见郑秋菊过的不好,心里并没有升起看热闹的高兴。
他自小受的教导就是如此,记好不记坏,他们自己日子往前面过,日子过的越好,以前那些不快疙瘩显得越来越渺小。
自种因果,命运自有奖惩。
况且,当时那些事情,郑秋菊也挨了阿爹的巴掌,后面郑秋菊还是没当面道歉,但总是若有似无的表达善意,章家没有接受也没觉得厌恶,反正就是平淡的邻村人。非要有点什么牵扯,也只因为她是石墩的娘。
但这会儿看见郑秋菊这样的日子,章小水心里还是忍不住叹气。
为什么要玉石俱焚,像一把火烧自己也烧周围人,拿自己的人生纠缠不愉快甚至是厌恶的人和事。到底是她自己给自己设了牢笼,还是一出生就注定好的命运。
章峥牵着章小水的手走了,章峥道,“她不甘心,和程武叔在一起时一直憧憬青梅竹马,结果现在是这样的下场。不要为她分神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况且,她那性子从不允许别人可怜她。”
章峥甚至都没安慰章小水别怕,别怕他们今后会这样。因为他们周围很多美满的夫妻,倒不至于为了这一对产生惶惶动摇。
他们坚定不移的相信,彼此能恩爱幸福一生。
章小水道,“嗯,我就是觉得她可以有更好的人生和日子。”不是对郑秋菊这个人惋惜,是对人生的敬畏和珍惜
两人穿过大黄村的时候,沿路就听见村里人在议论郑秋菊。
“那黄家也不地道啊,郑秋菊人虽然霸道骄横,但是最开始嫁去的时候,那勤快持家的以为换了个人。殷勤又温柔小意的。”
“就是就是,村里哪有人娶小妾的,他们家倒是好,没那份家业排场倒是搞的大,活该鸡犬不宁。”
“那黄书生真不是男人,一家三个女人为他打架,他倒是不急不忙的,倒是考个功名啊。”
“对啊,还是咱们女人命苦,一家子女人供出个什么孬种玩意儿。”
也有人说了,郑秋菊生不出孩子,娶小妾没办法,按道理是要休妻的。这点话头一出来,其他人都闭嘴了。
郑秋菊之前所有的操持忙碌就被这一点给击的粉碎。
“黄书生在这档口闹事要休妻,就是要打郑秋菊脸,看人前夫日子好过又要成亲了,以前不休怕郑秋菊和程武和好,现在程武要成亲了,故意把人休。”
“呸,我平时虽然见不得郑秋菊,但是这黄书生太不是东西了。”
章峥两人听这话都疑惑,程武要成亲了?
两人加快脚步回村,路上就碰到急匆匆赶来的石墩和一个姑娘。
雪下的大,走近才看清那“姑娘”,头上用粉色的发带缠着,一直缠到辫子的末端,以蝴蝶结收尾,脸还没完全张开,看着甜甜软软的,一双狐狸眼又添了别样风情,又纯又勾人的脸,施了点脂粉,瓜子脸,走路都弱不禁风似的。
落下石墩身后一大截,石墩气冲冲前奔,“姑娘”一路小跑。
章小水一看便知道是赵甜甜给石墩通风报信去了。
章小水道,“别急,你娘没吃亏,一挑三。”
石墩听了放心了点。
赵天天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石墩一个停脚,身后还在脚滑着跑的赵天天猛地撞到石墩后背。石墩侧身拉住他,看见赵天天鼻尖都红了,眼睛湿漉漉的望着他,真太娘们了,外人看了指定以为是个姑娘,可惜了。
石墩还是要跑大黄村去。
章小水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