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峥热着脸道,“那会儿只是情绪上头,我现在要在寒风中洗你的脏裤子,你觉得我能有什么想法?”
额,这话有把柄,再圆一下,他很是嫌弃道,“而且一股腥臊味儿,你以为是甜的让人喜欢啊。”
章峥说完就溜得飞快,果然身后传来章小水愤怒丢枕头声。
章峥拎着木盆棒槌就出门了,从里面下了门栓。洗衣服要去两条街外的河巷去洗,水清澈,河面冒着烟气,但水真冷。
他去洗的时候旁边有几个大婶,那些大婶一见新面孔,就叽叽喳喳热情的问,呀,新来的住哪条巷弄的?多大了?老家哪里的?成亲了吗?过年还不回家啊,还是说在城里买屋子在城里过年啊。
章峥没理人,专心的搓洗裤子,大婶们见他冷冷的不搭腔,也没趣的撇撇嘴说其他话头去了。无外乎过年的准备,言语里都是炫耀自家买了什么年货,看似抱怨孩子嘴馋,都是暗暗攀比。
最后说到年底小偷猖狂,说谁家被偷了腊肉,谁家的鸡被捉了,谁家院子里的白菜萝卜都有人偷。
说起小偷来都恨的牙痒痒的。
章峥听着若有所思。
后面又有个大婶说了家长里短,“你们听说了吗,那发财巷子的赵哥儿被人买了去。”
“啊,他不是才被休吗?还在饺子摊做工还夫家的债?”
“是啊,要说那徐家真不是人,仗着自己家有钱,就苛责赵哥儿,把人休了还不算,还要人背上债,说徐家这些年供他的银子都要还回来,骂他生不了孩子白吃了这么些年的饭。”
“那徐家真是作孽哦,休了人还要把赵哥儿卖了。”
“卖哪里去了?”
“一个村里糙汉子。”
“可惜了,赵哥儿皮肉白嫩人又老实,嘴巴又结巴不爱说话,被人欺负了话都说不利索,这辈子哪能望到头。”
话头有些沉重,几个大婶都叹了口气。
章峥倒是没觉得啥,无关人不会挂怀。
章峥洗完裤子就走了。
他不知道他一走,就有个大婶看戏的撸嘴小声道,“这小子就是章记食摊的养子,和那个小水哥儿是定了亲的。”
“哦,那看着两人是挺般配的。”
“他刚刚洗的裤子,杏色的,一看就是小哥儿穿的……”
话没说完,几个妇人就挤眉弄眼,满是打趣。
这小子看着冷,还是个心疼媳妇儿的。
章峥回去的时候,又碰到沿路拎着竹篮卖鸡蛋的妇人,章峥要了十个,但是没行头装,叫妇人跟着他来家里。
到了屋子,章峥拿木钵装了鸡蛋给了钱,他没挑鸡蛋大小,都是妇人取哪个就是哪个,给钱也爽快,妇人高兴的说了几句年节吉祥话,章峥回了句你也是。
章小水听见动静出门,就见章峥买了鸡蛋。
“买鸡蛋干啥。村里有鸡蛋。”
章峥道,“你看着就行了。”
章小水点头,准备撸起袖子晾晒裤子,章峥刚从外面把晾衣竹竿拿进屋子,“我来,别冷了你的手。”
章小水哦了声,耳朵有些热,章峥突然变得很体贴,就有些不适应。好像恨不得贴身伺候他一样。
章峥被章小水盯着看得心里毛毛的,他没干坏事啊。
章小水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突然对我那么好。”
章峥道,“一直都很好好吗。”
章小水可没那么好敷衍,“你以前别别扭扭总要呛我,板着脸不情不愿的干,现在你这样子可主动的很。”
章峥语气随意道,“我长大了。”
非要说,那就是初尝爱欲把心都烫软了,原来不可一世的章小水会在他怀里这么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