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会水。”

“章峥会啊。”

“那我和弟弟妹妹呢。”

“你都大了。”

“好吧。”

章有银看着章小水的脸色有些沮丧，他刚想安慰开解的，就见章小水重新笑起来，他道，“那我们快点回去吧。真是拿你没办法，回家叫阿爹骂你。”

章小水加快买买买的节奏，好在赶着骡车在城里逛也很快。

“家里不是有肉？去菜市场干什么。”章有银问道。

“章峥喜欢吃猪肚。”章小水道。

“他都还没回来。”

“万一今天就回来了呢。”

“太悬了……”章有银还在嘀咕，章小水哼了声，“你要走你自己回去，章峥是我男人我肯定要优先疼他的。”

章有银终于意识到什么问题了。

生二胎怕忽略了老大，闹脾气了。

章小水道，“我没有闹脾气，我只是现在突然明白了，章峥才是和我最紧密的人，就像你和阿爹才是最紧密的。当然我还是会对你们很好的，我只是知道把精力重点放哪里了。”

章有银看着章小水张了张嘴，反驳的话说不出口，但是心里又有些酸涩。这孩子说话一向直白，只是把世间父母子女不愿坦诚说出的话，说的过于冷静直白了。

他们孕育出来的孩子，最终会和另外一个人成为最亲密的人。

章有银道，“水宝长大了。”

章小水低头，“对不起，我刚刚是气话。”

只是突然有点矫情了。

“我只是突然难受，原来我不是你们最在乎的人，而今后，我也会找到最在乎的人。”

章有银慌了，他才单独带孩子一个月，就带出问题了，回去李瑜不得骂他。

章小水见他爹心慌无措的样子，吸了下鼻头，抬头眼里有些红，他道，“我回去不给阿爹说就是了。而且我虽然难受，但是很高兴，你们恩爱我就是最幸福的孩子。阿爹说家人不是排他的，是包容的。但人是自私的，都希望自己是父母心里独一无二的存在，可你们已经给了我独一无二的生命和样貌，剩下的就要我自己活出独二无一的人生。而不是在亲近人眼里找自己是不是唯一独特的。”

章有银叹气又欣慰，摸了摸章小水的脑袋，“真的长大了。”

“别摸脑袋，我还要长呢。”

章有银道，“那你喜欢六岁前的爹还是现在的爹。”

章小水“六岁前的爹……”章有银肉眼可见的紧张，章小水鼓了鼓腮帮子道，“六岁前的爹可太好了那真真是亲爹，寒冬腊月的，和我在院子里躲猫猫，结果我冷飕飕冻在院子门口，你却忙着去做饭了，等你出院子找葱，发现我都要冻晕在门口，你还大叫跑进屋里，喊午睡的阿爹，说咱家跑来个陌生的孩子，瞧着好丑，脸都是紫青的。”

他见章有银面色心疼又心虚不可置信有些扭曲了，章小水道，“哦，四岁前，你每天都要问我，我叫什么名字，你记不住，阿爹就打你，你天天进门一定会狗狗祟祟先把我抓一边，说我们来玩个我问你答的小游戏。”

章有银想起来了，讪讪道，“你不是玩的挺高兴的吗？”

“只是配合紧张兮兮的你而已。”

章有银抓着章小水的肩膀，满脸肃穆，抬手在章小水面前五指比划一通，“我已经给你施法了，你会忘记的。”

章小水道，“不要，我高兴。”

“好了，老父亲感受到俺们儿子伟岸的孝心了。”

章小水嘴角扬起来了。

两人说开了，心里没疙瘩了。

又在城里买了些东西，两人就赶着车回村了。

恰好，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