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王天亮跳下车,朝那山匪头抱拳作揖,说了些拜山头的话,一来一往两边头头已经称兄道弟起来了。

都是这条路上的熟人。

不过这次王天亮给了十两银子,对方却不放行了,要再十两。因为年关将近,要涨价过个热闹年。

章峥拎着刀,一脸肃杀的盯着前面,打量那些山匪,也没三头六臂,两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都挂着络腮胡,体格倒是彪壮。

但再彪壮也没程武壮硕。

其他车上的伙计杂役也都跳下车,严阵以待。

就在王天亮正在和土匪头子议价时,路两边的树林子里忽然冲出来两拨人。

那骡车上都是用麻袋装着一带带草料,但是中间一辆车夹着银子,前后看护的是钟老板自己的心腹伙计。

章峥三人赶的骡车夹在这车一前一后。

章峥三人立马拿刀冲去,犹豫几息的王三立马就落在了后头,咬咬牙,也冲。

眨眼间就刀剑砰砰的杂乱砍声,镖局的骡子受过训练习以为常原地不动,但是钟老板自己带的骡子受了惊吓,拔腿就乱跑,那车又是空的,跑起来哒哒的飞,直直冲向了前面拦路的山匪。

场面一下子全乱了。

原本还优哉游哉的王三都急地额头发了汗。

失控了。

他见三人打起来都不要命似的,原本对面的土匪没下狠手,也被激发出凶性,越打越凶。

石墩和虎仔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一时间浑身冲血脑子发热,什么都顾忌不到了,只凭骨子里的本能挥刀杀土匪。

土匪们也是人,他们的目标不是杀人,是要抢钱抢粮食,见车上是空草料包,就去抢钟老板身上的包裹。

钟老板自己带的伙计平时就是震慑小混混,哪真见过真架势,刀子染血了,一个人还晕血倒了。

钟老板猫腰哆嗦着躲在王天亮身后,只盯着王天亮和前面打的激烈,钟老板心惊惶惶,余光里白影一闪,他眼珠子还没转过去,就见一把长刀寒光凛冽的朝他劈来。

心跳到嗓子眼儿上,眼睛吓得瞪直,那刀锋越发逼近,在瞳孔上无限扩大。

刀剑光影错乱,周围都是土匪,他的伙计都打散了在外围,呼救无援。

钟老板绝望之际,木木地瞪着迎面来的刀锋,脑子里只一个想法,家里的妻儿怎么办。

可他命不该绝,余光只见两丈远的小子弹跳一脚狠狠踢了骡肚子,骡蹄子乱了,骡子吃痛嘶鸣撞向了山匪人群,钟老板面前的山匪也被撞开了。

钟老板大喜过望却僵住了脚步动不了,目光急切地盯着几匹骡子,骡身团转间,章峥又踩着骡背在刺眼的日头下飞跳,一个回旋踢踹向砍钟老板的山匪。

后者被踹的直直退了一丈远,钟老板耳边呼呼风声夹着骨头脆裂声。

钟老板噗通一声双腿软的跪地。

章峥持刀站在了钟老板面前。

预曦正立

山匪见其他小子也凶悍,杀红了眼似的,刀口子见了血,这种愣头青他们是最怕的,领头咬牙吹了个口哨,逃了。

一阵慌乱过后,王天亮点了人员伤情,四个小子没负伤,杂役伙计没见血,只身上狼狈的被踢了几脚。

虎仔和石墩神色别提多神气,像是吸了别人精血似的打鸡血,山匪怎么了,还不是被他们杀得吱哇乱叫,蛇鼠乱逃。

瞧,钟老板吓得面色惨白,抱着包袱不敢撒手。

都等着王天亮夸奖。

章峥摇摇头,这两个呆瓜。

镖头没骂他们就不错了。

果然王天亮就道,“镖师的第一任务是护住雇主财物和人身安全,你们两个在干什么?脑子打的发热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