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一点感天动地的母子情分。
有的只有打肿的屁股和骂肿的耳朵。
虎仔委屈的拎着面粉去章家的时候,院子里他爹娘程武都在,正围着案桌上的东西说的热火朝天的。
肯定是新奇玩意儿,虎仔跑近一看,哎哟,是三把一模一样的砍刀。
这下什么委屈烦闷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只把眼睛瞪大,看刀!
环柄首刀,开了刃,轻轻一挥刀口呜呜声响动,手臂长的砍刀,一指宽,刀背厚度均匀防止砍硬重物时刀身薄弱处断裂。刀柄是板栗木上面紧紧缠绕的麻绳,吸收手心的汗液和血液,防滑。刀柄顶端还有个铜环,方便把刀挂墙上。刀鞘暂时来不及打,只用粗麻布一层层裹着。
章峥拿刀比划了几次,那气势一下子就变了,引得一旁的小月牙和丸哥儿又怕又尖叫的喜欢,周围大人嘴角止不住的笑,章峥这小子那几下子像模像样的,果真和平时扛着锄头的感觉不同。浑身上下写着,摸挨这位牛逼轰轰的少侠。
虎仔嗷嗷叫,“这刀!你们什么时候准备的!”
章有银道,“你爹早一个月钱就打了。”
难怪给他说可以去铁匠铺子看刀,但是他们不会挑,最好等大人来了再买。感情是背着他们偷偷打的啊。
虎仔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像是做梦一样,他今天还挨他娘打骂,这会儿就给了他圆梦了?
这感天动地的母爱,虎仔决定好好抱他娘一下子。
把许桂香搞的惊慌,慌忙推开不脸没皮的,虎平头连着打了几天的刀没得一下子感谢。
在虎平头搓手准备迎接虎仔的激动时,虎仔回过头有更重要的疑惑想起了,“爹,你真会打铁啊!”
那是自然会的。每年冬天都回去大黄村的老铁匠家帮他打铁,只是为了锻炼手艺。这种给人干白工的事情,虎平头在孩子们面前要面子,自然不会说。
和大黄村老铁匠几年下来的交情,他鳏夫老头一个,有人陪着说说话也好,不过没人说话的时候,就打铁,打铁比婆娘还重要,铁炉子的火不能断,日子一天天的就在捶打声过,倒也没外人想的难熬。旁人不懂老铁匠的滋味,只以为他倔骨头怪老头。
但是虎平头懂啊。两人处成了忘年交。
打这些四斤重的铁刀没收他场地费和收工费,全是原材料钱,一把刀三两银子左右。三家各出个的。
听章有银说战场上的刀也这个水平,孩子们够用了。
小子们拿了刀一个个高高兴兴的,但这会儿要包饺子了,就把挂在灶屋的壁板上。
虎仔进灶屋眼睛都是斜壁板上的刀,出去也斜着刀,那高兴样子,也不怕腮帮子肉一直笑鼓着发酸。两眼长脑袋上,走路都大摇大摆的耍酷。
“哎呀!”
周小溪一进门就被一座“盲目”的小山撞的人弹在了门板上,手背发酸吃痛拎着的篮子也飞了出去,周小溪吓得顾不得后背被硬砸的疼,那篮子里可是十个鸡蛋。
不过虎仔手脚飞快的接住了篮子,然后去看周小溪,“痛不痛啊。”
周小溪很生气。
想起虎仔说那刀比他媳妇儿还重要,那气恼不打一处来,也烦自己怎么老是被这个笨蛋牵扯情绪。
“滚!”
虎仔见他还有力气骂人,生龙活虎的就没担心了,低头看篮子里的鸡蛋,透明的蛋清沿着碎裂纹路流出了一点,好在这是用在肉馅里的,马上用就不碍事。
虎仔打蛋的时候就觉得后脖子上架着眼刀子,冷飕飕的,一回头果真是周小溪那凶怨的眼神,虎仔抖了抖脖子。
求饶似的给章峥小声说,“你去哄哄吧,我受不了了。”
正在往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