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河想起旧事遭遇的白眼和欺辱还是忍不住气血翻涌,这会儿,也只笑着对姜书吏道,“太久了,不过都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入不得大人您的耳朵。”

姜书吏板着脸道,“我劝你别不识抬举。错过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

威胁上了。

吴启河可和这类书吏打过交道,刚愎自用又端着读书人的清高,最是瞧不上粗鄙村人和商贾。要真为这事情来动他,倒是不会,没好处捞着不划算,外加他们读书人都讲究师出有名,名声可比天大。

这时候,要表现出一些气节反而更受他们这群读书人的待见。

吴启河肃穆着一张脸拱手道,“这些家长里短只是相邻间的龃龉,可要告诉身为衙门的大人您了,这性质就变了,我虽不喜章家,但我作为山狗村村长,自是要护住我的村民,没有道理还把村民往坑里推。”

“而我又之所如实告诉大人我和章家关系,只是因为对大人问话要诚实,定知无不言。”

这倒是把姜书吏搞的一愣,而后怒气道,“合着你觉得我是个酷吏,专门下乡来针对你们的?你们哪里来的脸面这样抬高自己。我是吃饱了撑着来找茬儿?我要不是公务在身谁来你们这犄角旮旯。”

姜书吏说完,又似毫不经意道,“我和户房关系都不错,听同僚说过你们村子粮税难收。”

吴启河心里一紧,拿赋税做文章,这还不是掐着脖子搞事情?

但吴启河是个聪明人又常与人打交道,章家是县令恩人,不说一面之缘多少交情,可赋税一事没人敢来找茬。

吴启河笑道,“一切都劳烦大人们为百姓操劳了。”

姜书吏见他软硬不吃,甩袖愤怒起身。

不过成大没走,反而对吴启河问道,“吴村长,你愿意为我家主子做一年的长随吗?不入籍,签做工契约,跟着我家主子下乡进村以及日常公事土话传述。月钱七百文,四时年节有……”

怒气中的姜书吏以为自己听错了,简直平地惊雷似的看着成大。

一怒一惊又一喜,吴启河短暂瞪圆眼睛后,已经扑通跪地连连磕头,说一些铭感五内定誓死效劳的话了。

一旁赵丽花简直慌了神,脸上又笑又哭又惊又慌的五官乱抽,手忙脚乱原地连连哎呀哎呀几声,也跟着跪地噗噗磕头。

那是五体投地的姿势。

天,她就知道她家男人绝非一般人,她就说男人一定能干成大事。她家男人可和陈氏她男人王大牛不同,那是绝对能成事能屈能伸的。

吴启河惊喜中也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入了县令大人的眼,难道是上次王家的时候他反应及时去喊了里正?还是县令大人走访这么多村子,山狗村是里面各方面排前者?

姜书吏见夫妻俩一个个喜不自胜的模样,没办法想这个农夫今后就要伴随县令大人身边,虽然没在编,但宰相门前七品官,这跟着县令身边的人那就是说的上话的红人。

姜书吏觉得这农夫凭什么爬到他们读书人上面,尤其是自己刚刚还对他各种不屑威胁,要今后公事不定怎么给自己穿小鞋。

姜书吏忙道,“成护卫,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县令大人的意思?怎可这么武断就定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衙门岂是猫猫狗狗都能随便进出的,这衙门威严朝廷威严何在!”

这说的吴启河夫妻两都紧张了,只紧巴巴的看着成大。成大看着姜书吏道,“县令大人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过问。华水县秀才虽不过十位,可你这书吏也不用秀才功名就能做。”

姜书吏脑袋一紧,这是说不听话就革职,有的是人做。

成大转头叫吴启河两人起来,吴启河忙叫赵丽花杀鸡做饭,一定好好招待之类说些感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