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郎心里又害怕担心他爹娘,又后悔,可路过张三李四家的时候,见大人不在,院子里只有七八岁的孩子在玩闹。

王二郎不蠢,他知道来人心不纯,可人家是官老爷他怕的很。便唬着孩子们说人牙子来了,装作官老爷的模样会喊开门,叫他们躲进屋里不要开门。

他怕孩子给一颗糖,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会说出来。

小孩子最擅长睁眼瞎说,尤其是顺着大人说的话说。

张李两家的孩子见状都吓得躲进屋里,王二郎才继续往章家跑。

跑去章家,章家没人,只一条黑狗看门,王二郎在院子外喊了几声,这才想到跑去章家姜田看看。

他很着急,那胥吏不知道打什么注意,反正对章家恶意很明显。万一村子里的人都被收买了怎么办。说出对章家不利的话。吴家、张三李四家、还有其他两户……

而这时候,刚被问话的刘翠翠一脸懵,怎么觉得眼前这个胥吏大人听不懂话呢。

刘翠翠本身嗓门就大,觉得是隔着田梗这位官老爷听不清,提着嗓子大声道,“不是的官爷,章家好啊,他家还救了我大儿一命,打猎方法也教,现在的粪饼生意最开始还是章家拉出来的。”

姜书吏板着脸道,“我问有没有其他的了。”

刘翠翠疑惑这官爷怎么听不懂话头哩,她想下瞬间明白了,大声道,“官爷,你是不是耳朵也聋了?”

姜书吏气地跳脚骂,“泼妇还骂人了!”

刘翠翠看着气冲冲走的官爷不明所以,这当官的好大的威风,那天的县太爷都没这么大的架子哩。

刘翠翠懒得想,埋头割稻谷,两亩的稻谷和男人要割三四天才能收完。大儿子是个哥儿,也还得干体力活下地收苞谷。

她一回头,就见自家男人一脸煞白的看着她,哆嗦着腿,一脚摔进了泥田里,俺滴亲娘诶,你咋骂官爷了啊。

刘翠翠见男人割两行稻谷就腿软没力气,嫌弃的不行,可没办法,谁家男人就是天,这家没个男人是不行的。

这会儿刚好田禾秀背着谷子路过,刘翠翠就撑着腰杆要说刚才的话。田禾秀背着一袋湿水的谷子都压弯了腰,可不想和这个没眼力劲儿的好姐妹说话。

但刘翠翠开口就留住了她。

听完后,田禾秀道,“那官爷怕是找茬儿来的。”

田禾秀也怕啊。

县官不如现管,她们这会儿是想不到书吏归县太爷管,反正远远看到那一身长袍背着手的官爷好不威风,骨子里对差吏鞭子的畏惧激活了,逃难的时候没少挨,都是吓得浑身哆嗦。

田禾秀吓得直往家里跑,原本背的气喘吁吁,这会儿进院子关门是一气呵成。

在家歇息的张三瞎见女人慌慌张张的,问她怎么了。

听田禾秀哆哆嗦嗦说完,张三瞎经常在外面走动脑子灵活,倒没妇人这样出不得世面的。

他是知道那官爷眼红章家得了二十亩田,这会儿要找茬儿。

估计等会儿还会找周家虎家程家和吴家。

那吴启河不用说了,没有都要说成有,有的更要说成花儿,可不得逮着这当儿狠狠出一口气。

就算吴启河这会儿顾忌着县令压着给了二十亩,也只是心痛不舍,刀子还没切实割肉呢。

那日头一长,吴家心里对那二十亩地想念的越深,家里境况急转直下,钝刀割肉削骨,山子没钱读书了,这可是吴启河的盼头,把人逼绝了,谁日子都不好过。

那吴启河显然不是很能想的开的。

田禾秀显然也想到了,她忧心忡忡,章家和吴家要是打起来,吴启河肯定要在村子里搞事情要他们站队,都别想过安稳日子。

她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