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个爹教出来的,两人打的难分难解。棍棒耍得重影,打击声清脆有力,章有银看得不亦乐乎。

李瑜道,“等会儿孩子打哭了,我看你怎么哄。”

章有银往李瑜身边的蒲团靠,“我只要哄小瑜就好了。”

章有银趁天色不清想拉李瑜的手,眼神都黏糊糊的,两孩子打着打着看不下去了,齐齐将木棍朝章有银杀来。

章小水怒喝道,“大胆淫贼,快放了我阿爹!”

于是章有银被迫加入战斗,他桀桀笑道,“他是本大王的压寨夫人,今天把你们俩也抓了做压寨少主!”

两孩子咬牙木棍齐齐打章有银。

霹雳吧啦。

边打边骂。

“无耻山贼,竟然还有两把刷子。”

“没点真功夫,怎么套得住夫人芳心。”

李瑜听了脸又热又红,又忍不住笑。

没一会儿,虎仔听见这边在打闹,喊上石墩拎着棍子一路跑田埂上,边跑边急切大喊,“山贼哪里跑!俺们来救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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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王大牛回到家里,陈氏就问王大牛成了吗?

这不问还好,一问,王大牛压下去的恼怒难堪全被挑起来了,唾沫星子铺天盖地砸向瘦弱的陈氏。

王大牛怒道,“你看不懂脸色吗?蠢得像猪一样,这个家里里外外全靠我一个操持,你真是一点用都没用。你看人章家,男人在外出力,李瑜在家管家,还琢磨出了种生姜的法子。你看看你,一天到晚挖屁股大点的地就累死累活的。”

陈氏缩着脖子没敢还嘴。

连忙拿起一旁的扫帚假装打扫屋子。

王大牛见她识趣,也没有再咄咄逼人的训斥。

“哎,要是我们回西北就好了,我在那儿就是雄鹰,是马背上吃牛羊肉的主子,哪会在这里耐不活,水土不服。”

王大牛说完,畅想了一番美梦,自觉心里好受了点。又诅咒人章家那两亩姜地最好被虫子吃光,被人偷光。

王二郎躲在灶后面极力想与黑璧融为一体,脑子里混混沌沌肚子又饿的咕咕叫。

见他娘被骂的狗血淋头都不敢还嘴,王二郎心里想,他又如何能挣脱这家。他要怎么能养活自己?

如今天干,山里没东西,夏枯草药材之类的也不长。他趁扯猪草的时候偷偷摘了些,攒了几天一两都不到,昨天全被他爹丢了。恶声恶气地数落他闲的很,要给他安排更多的活儿。

他又气又难受,却又不敢反驳。

他正游神想着,就听他爹粗嗓子像是裹着痰似的压低,在屋里四处喊,“王二郎呢,这野蹄子又死哪里浪去了,赔钱货真是赔钱货,养这么大砸手里还要继续养。你明天去隔壁大黄村走一趟,找黄媒婆去。”

“村长官威再大,能大过律法?婚姻嫁娶那是朝廷规定的!”

黄媒婆……

他们这里不仅有遥不可及的官媒只面相家境好的人家,也有私媒,给寻常人家牵线的。还有一种是两者外,是鬼媒,给死人说亲的成冥婚,进门就守活寡的。

而黄媒婆就专门说鬼亲的。

……

又过了十天,天越来越干旱。

河边前滩露出大片石头没了水被炙烤成灰扑扑的,岸边的柳树根儿都露出来了,远山开始一点点的泛黄,尤其是挨着峭壁和裸露岩石的地方,枯黄更甚。村子里人都说这是树干死了。

不过这会儿稻田已经排水了,并不需要灌水,但连着干旱了近两月,苞谷豆子都干死了,地里的瓜果蔬菜都蔫蔫的。

章有银抬眼朝日头里一看,田地天空都隐隐约约在燃烧。

他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