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摸了摸骡子。

周圆心里心疼自家骡子被摸被揉的,面上也笑呵呵的不显,只和人热络的闲话,受着人的恭喜声。

只是周圆赶车走后,围在一起的大黄村村民一脸唾弃。

“买个骡子了不起,家里穷的像叫花子的破碗,马死皮面光,一看就不是踏实过日子的人家。谁要把闺女放他家可有的罪受了。”

“可不,不知根底的外地人,哪天跑了都不知道,到时候闺女可咋办。谁家拿周家的彩礼那和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退一步说,家里人太少,上面没有老人帮忙带孩子,下面没有地可以种,中间还有两个孩子要养,这家负担谁扛谁知道。”

“不是山狗村还有一户姓田的?他家哥儿也快到十五岁了。”

“田家更穷,一个醉鬼懒汉男人,家里穷的叮当响,隔壁村的张媒婆看田家哥儿生的周正看着是个有主意会过日子的,想给他说亲给鳏夫续弦,一去就是管家的,那鳏夫家里三十几亩地,人田家硬是看不上,眼光太高了。”

大黄村的人说他们的,周圆两人已经赶着骡车走远了。

两人经过一家青砖瓦屋,见门口的郑秋菊在扛着锄头挖地。日头正好,院子里一个婆子端着针线簸箕在缝缝补补,屋里出来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人端着木瓢给地里的郑秋菊喂水。

郑秋菊那是一个笑的灿烂,说真是把她当小姑娘,她渴了自然会进屋找水喝的,忙叫男人进屋快去温习功课。

郑秋菊见到章有银两人路过,朝两人招手道,“诶,章兄弟帮我给石墩带双袜子。”

章有银跳下骡车,郑秋菊在屋前的小水池子洗手后才进了屋里,不一会儿拿了一双加棉的小袜子出来给章有银。

郑秋菊还想问问石墩情况,但章有银点头接过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周圆道,“那郑秋菊以前在山狗村的时候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倒是心甘情愿为黄书记下地挖土了。”

那书生山狗村的人都认得,是捧着册子跟着税官一起收税的书生。和郑秋菊成亲后,里正批了一块地,正在筹备村学私塾。

章有银没接周圆的话,郑秋菊至今还没上门给李瑜道歉。每次看到他还会托他给石墩带些东西。

两人赶着车回到山狗村,连路吸引好些孩子追在车后面跑,从来没见过骡子的,第一次见都很是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