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一大堆,还有茭白野生藕叶莲蓬,挖出的藕就细小,可能最大都只小孩子手臂一半粗,但不要钱对老百姓来说就是宝贝。
章小水率先道,“好远好远的,我们跑过去大概都快一个时辰了。附近都没村子里,也没地没人,已经快进山了。”
程武惊讶这俩孩子的体力,脑海里的画面是章有银带着两小狗崽进山狩猎了。他一转头见章小水吃的欢快,脸颊鼓动奶呼呼的哦,心里软了一大截。
程武道,“我是听郑秋菊说过附近有野塘,据说几十年前这一片都是种藕发家的,就连荷叶都是一文钱一张,藕种还是县衙发的,县衙再统一收购村民中的藕和叶子送到远处卖,但村民发现种藕比稻谷还辛苦,两三文钱送他们手上收走,衙门转手卖十几文一斤,百姓都不干了要闹事。”
民哪闹的过官,领头的被抓吃牢饭服徭役后村民都老实了,但也不甘心就让衙门赚钱把荷塘都毁了。又改种稻谷。衙门也不敢逼迫百姓种藕,毕竟朝廷是有明文规定朝廷分的永业田只能种谷子。真把事情闹大闹到州府,吃亏的还是衙门。
李瑜听了才明白还有这段过往,难怪偏远的地方还有野塘。程武道,“今年就要开始收粮税了。”
章有银问,“怎么收的?”
一听到赋税,孩子们都吃不下饭了。感觉气氛有些沉重。
当然,李瑜瞧两孩子肚子都吃鼓鼓的,便叫他们去一边玩。但两孩子就坐着不动要听。
大人们说的时候,章小水问章峥,“哥哥知道怎么收粮税吗?”
章峥不知道具体收多少,但只知道每次秋收后,镇上的邻居那笑也笑不开怀,背后蛐蛐人的嘴巴都张不开,只哎哎叹气。到手的粮食还没进粮仓就要被征收了。
收粮税那段时间,林屠夫每天都骂骂咧咧的,也不准家里吃肉吃干饭。
据说是粮税一年比一年重,去年已经征收了今年的了。街坊邻居里有读书人,每天都在说这是王朝末年之兆,章峥还没听清呢,那书生就被家里人扯着耳朵骂想死自己去跳河,别口出祸端害死全家。
章峥道,“应该很多。”
章小水有些后悔了,就不应该嘴馋的,他望着桌上的鱼骨头,懊悔的不行。要是卖钱了该多好。
李瑜摸他脑袋道,“没事,你爹爹现在好了,咱们日子只会越来越好的。”
章有银也安慰孩子,“对,咱们一家人团结齐心,没有过不去的难关。”
两孩子眼里的阴霾散开,眼神都透着一股生机勃勃劲儿,程武看得艳羡。他儿子不要他,想跟着郑秋菊走。到如今还不知道怎么给石墩坦白,他不是郑秋菊亲生的,也不是他亲生的。
章小水见程武有些落寞,拍拍程武的肩膀道,“程武叔叔,听说你要和离了,你没地方吃饭的话,可以来我家吃饭啊。”
章峥也点头。
甚至觉得可以一起住啊,然后家里多了一个劳动力,舅父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李瑜也道,“你今后不方便开火的话,就来我家吃。反正都是老章做饭,顺手的事情。”
程武面色高兴了些,章有银道,“小瑜是不知道程武那饭量,一天三斤米都不够吃的。”
程武委屈了,耷拉肩膀望着章有银。章有银恨不得给他一拳,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日子过的这么差火。不过程武脑子简单,现在还好好的活着已经是奇迹。
章有银道,“放心吧,有我一口饭吃,不会要你去讨饭。”
程武要哭了,心心念念几年的老大终于起来了!没人可以再欺负他了。他没喝酒已经有点晕乎了,章有银嫌弃的很,一个浑身古铜色肌肉汉子黏黏糊糊的,看起来像是落魄没主人的邋遢狗。他侧身对着李瑜那边,一看夫郎粗布干净手指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