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门没锁,但是可以从里面上门拴。章有银刚准备敲门,门就开了缝隙。
章小水顶着炸毛的细软发,晨光在发丝流淌,显得格外毛茸茸的。章有银没忍住摸了下,看着儿子睡眼惺忪的眼睛,轻声问,“怎么起来这么早?”
章小水道,“爹爹,你没叫水宝。”
章有银摸摸鼻子,“水宝。”
“水宝,给爹爹带路,我不记得水井和周家在哪儿。”
这时候章峥也起来了,他哑着没醒的嗓子道,“周叔不是说伤没好不用挑吗,舅舅也说了要先养伤。”
章有银道,“这点小伤不碍事。”
脑袋流血又晕倒,换做常人不得床上躺几天头晕目眩呕吐恶心的,但章有银的身体已经习惯了这些。这伤放战场上,不足一提。
章有银坚持,章小水两孩子也觉得自己爹爹舅父厉害,便听了他的话。章小水去带路,章峥在家煮粥。
去挑水的路上,遇见虎仔爹娘在打麻,章有银停下唠嗑了两句。
“虎大哥虎大嫂,早啊,你们家这麻杆粗好丰收嘛。”
这平平无奇的话,倒是把虎仔爹娘看愣了,虎仔爹道,“太阳打西边升起来咯。竟然主动喊人了。”
以前路上碰见章有银,喊他他都不待搭理的,只一心往家里冲。
章有银笑,“这不是心里惦记着你们的帮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