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道,“老板生意兴隆。”
苏紫笑道,“都是周围人照顾,周府的吴婶子,她可往我这里介绍了好些食客,还都是自己带着碗来的,就怕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原来带碗是这样。
李瑜道,“紫苏你看看,都是昨天摘的。”
李瑜说着的时候章有银打开了布袋子,苏紫伸手捞了几下,全是嫩叶子少茎秆,看着都挺肥美新鲜的,叶面还带着点湿润潮气。想来晚上也是放在水缸附近保持水份。
苏紫道,“你称了几斤?”
“六斤。”
苏紫二话不说就从瓷盘子里捡出十八文给李瑜。
李瑜道,“老板不称下?”
苏紫道,“我相信吴婶子看人的眼光。唔,也相信王老大夫的。”
正埋头吃馄饨的王老大夫笑道,“那你可得当心了,别看他病恹恹的,会算计的很。”
李瑜道,“王老大夫抬举我了,只不过是您医者仁心一片善心,怜悯我罢了。 ”
说说笑笑的,李瑜和苏紫告辞了,并约定半个月后再进城送紫苏来。山狗村的紫苏都被他一家子摘完了,这紫苏要去山里河边或者其他村子看看。看着遍地都是钱好赚的很,其实多数都是头一次轻松,后面再想摘上斤两,那都要费好些功夫。
这一躺赚钱还挺多,一共卖了五百七十二文。钱袋子装不下,直接装麻袋里面了。章有银捏着小小一角,紧紧的抱在怀里,嘴角笑得开心。李瑜也挺开心的。
但后面赚钱就没那么容易了,虎耳草和夏枯草难摘,四五天能搞个一两斤还得大热天漫山遍野去寻。
这钱李瑜也不敢乱花,但必要的东西还得花。
先去米铺把精米卖了,战乱粮价飞涨,六年前一斗糙米四十文,现在一斗糙米八十文,一斗精米是糙米的五倍,四百文。
只不过李瑜去米铺换精米自然是会折价,掌柜看了大米,白亮润泽,一搓一咬,坚硬有弹性,倒是成色不错。掌柜开了三百八十文。
李瑜能接受。其实他也能拿去问问吴婶子,但是人情要用在刀刃处,一再消耗不补进反而得不偿失。
又买了一个月量的糙米。为秋收重活补油水,章有银要是放开肚子吃一天能吃两斤还不见打嗝,能把菜碗都吃的精光。往年只是经不起他这么吃,只是提前七八天给他补油水,但这次李瑜豪气了一把,一口气买了八斗糙米,花了六百四十文。
钱还没捂热,又要掏出去,章有银舍不得不想掏。但是李瑜一个眼色递来,他只得不情不愿扣布袋子,一枚枚的掏,见李瑜要生气了,才一下子都取出来。
李瑜一点都不心疼,反而是松了口气。人家都是秋收补油水,但是章有银一年都在接重活,就少有休息的时候。家里吃食不说油水,连干饭都吃不上几顿,李瑜即使心疼也没办法。不过这回手上有钱了,心底也舒坦了。
离开米铺又去了茶铺,里正给的茶饼也是上好的清明前绿茶,伙计是老手打开见茶叶清香就知道是新茶,给出了三十文的价格。
李瑜对茶叶价格不懂,但挑的铺子却是朝吴婶子打听过的,这茶铺童叟无欺生意诚实。
又去盐铺子买了盐,上次买盐还是一个月前,这次一问价格,还是三百二十文一斗。就这还不是细盐,只是寻常吃的粗盐。这里惯吃的是井盐,盐里时常还有杂质石沙有土腥味,买回去后需要自己在蒸干过滤。以前李瑜在老家吃的都是纯净细腻的海盐,但也带着海腥味。不过,这李瑜觉得井盐也不错,比海盐更容易溶解入味。
粗盐价格太贵,李瑜只买一个月的盐量,花了一百一十文。
又去东市买了十个鸡蛋,三文钱一串的糖葫芦,最后还去肉铺摊子买了猪下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