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准笑笑,说:“同一年,你跟我打架,大半夜去挂急诊。”
两人从前可不省心,吵嘴打架简直家常便饭。这件事许岁记忆犹新:“我踢你,你躲开了,我踢到包铁的桌角,脚背上划一道两厘米的口子,边走路边流血。”
陈准下意识瞧了眼她的脚,她穿着马丁靴,什么也看不到,“留疤了?”
“早淡了。”
“所以你踢我那脚有多狠。”陈准顿了顿:“你对我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这话许岁不敢过度解读,她没接茬,倾身去取长凳上的酒杯,里面所剩不多,她仰头将最后那一小口全部滑入口中。
陈准看了看她,取来一瓶温热的杏仁露,随手将瓶盖拧开又旋了回去,再递给她。
两人说话的速度很慢,一停一顿,却也有来有回。
陈准引导她回忆,凑巧的是,那些看似很久远的故事,一经提醒,许岁都记得。
一阵风吹来,炭炉里火星四散。
陈准忽然变得沉默,眼睛盯着炭火,掌心相对,慢慢摩搓。
往事经不起回味,那些共同经历的事,这一刻翻涌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