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柯都听见了,他没有动,只是调整了下姿势,让沈寄更方便地抱着自己。他醒过来时似乎是清晨,可沈寄一直这样抱着他,日光竟然渐渐升上正空,又渐渐倾斜下去,大半日的时光便这样过去了。
自此以后,前事一并勾销,未来的日子还很漫长。
沈寄情绪终于稍稍平静了下来。
徐南柯这才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好了。”乍一开口,声音还有些嘶哑,不过倒是能够正常说话了。
沈寄仍然抱着他,闷闷地道:“真的好了吗”
徐南柯道:“全好了。”
不知过了许久,沈寄深吸一口气,才放开他。
两人又对视了许久,沈寄这次确认他无恙了,才空出一只手,将自己脸上眼泪抹干净,擦干净后,又回来死死捏住他的手。这过程之中,通红的眼神一直牢牢盯着他,没有片刻偏移。
徐南柯:“”
不过沈寄这回渡劫之后,眉心魔修红纹倒是尽数消失不见了,整个人看起来犹如出水芙蓉,清爽得很排除他哭得脏兮兮的红肿眼睛之外。
徐南柯觉得他怎么看都好看,心里想着居然有半个月没看见他了,实在是浪费时间,于是醒过来后,就多看了几眼。
沈寄现在有恃无恐,反正知道徐南柯喜欢他,便一直赖在床上不肯走,黏黏糊糊的小动作做了不少,怎么也赶不下床反正师兄喜欢他,前所未有地喜欢他,只喜欢他。天呐。这个念头犹如欢乐的魔咒缠绕在他心头,令他欢喜得癫狂了。
从悲痛的情绪中缓解过来后,他整个人都如同即将飞起来,做什么都飘飘然,像是踩在云端之上一样。
又过了几日,徐南柯伤势好转,开始下地走动。
沈寄从山上砍来许多长藤,在院中横了长椅,抱他坐上去。他便随便找几本书,或者看看沈寄练剑,打发时间。
沈寄十分欢快地跳上跳下将徐南柯的竹楼修葺了一番,种了各种新奇的玩意儿,重新雕了木窗木栏杆,还从山下找来白玉,几下打磨成白玉棋子,送给了真水道长,迅速拉拢了人心。
再加上他精通厨艺,真水道长一开始对他色厉内荏,没过十来天,见了他便神情和缓了。
这种变化在沈寄将江诗和的几坛好酒从燕子峰上挖出来,献给真水道长时,达到了顶峰。
真水道长喝着酒,已然被讨好得笑得快合不拢嘴了。
徐南柯看着沈寄和自己师父和睦相处,十分欣慰,总算不是上次那样,差点打起来了。他心里想,这样倒也不错,师父虽然性格古怪,但是对自己徒弟都很不错,沈寄也能从他那里分到一些关爱。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