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崖壁,岩石横飞,他直直滑落。
崖底是一片漆黑的树林,顺着山坡走下去有一条小路,徐南柯沿路找着结界漏洞,一边小声吹着口哨,召唤灵鸽。
此时远处燕子峰山脚下灵气波动越来越剧烈,徐南柯担心沈寄提前回来,便抓紧时间,御起剑飞快地沿着小路下去。
一路上风飞快地刮过他的脸,竟然让他徒生几分紧张感。
黑沉沉的空气中猛地传来微弱的灵鸽惨叫声,徐南柯脚步猛地一顿,蹙眉从空中落下来,师父的灵鸽用了几十年,注入他大量灵气,根本没有抓得到,这惨叫声应该只是山间普通飞鸟吧。
他朝着周围望去,四下无人,只能看见地面上积水泛着浅浅银光,他几乎怀疑自己方才耳朵是不是出了差错,于是转了身继续朝山下飞去
一转身,隔了几十米的距离,沈寄远远负着手站在枯树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身体猛地一僵,踏出去的右脚又缩了回来。
沈寄道:“师兄,你想去哪里呀。”
声音无比平静,却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如同鬼魅,叫徐南柯凭空从脚底板升起一股凉意,爬上脊背和头皮层。
沈寄出现在这里,他竟然毫无察觉。
徐南柯万万没想到,此时山脚下灵气波动还一波一波传来,显然那群人还在攻山,可沈寄却站在这里,似乎等了他许久那么那些人到底是来攻山的,还是被沈寄抓来配合下套的。虚虚实实,徐南柯竟然也无法相信沈寄了。
但当务之急,并非这个。徐南柯立马道:“沈寄,你听我说。”
沈寄冷笑道:“我听着呢,师兄。”
徐南柯立即道:“我没有打算下山,更没打算离开你,只是想找到我师父的灵鸽,将断玉钩送回去给我三师兄,他受了重伤,我师父正在耗费修为给他调养,无暇出来找药,我作为孤鹜山上仅剩的弟子,自然要出一份力,将断玉钩带回去。”
他自认为说得清清楚楚,也在情理之中,奈何沈寄此时对他全无信任,两人之间信任已经崩盘。
他望着沈寄,沈寄也同样回视着他,只是满脸高深莫测,叫人看不清神色。
“没打算下山”沈寄仍然站在那里,嗤笑一声,声音仍是非常平静:“你自然没有打算走。你尚未找到断玉钩,给你的好三师兄治病之前,怎么会走呢。这几日你将我这整座山翻遍了,不就是为了找到断玉钩么。现在找到了,好,我就没用了么。”
徐南柯见他越说越离谱,眉头突然跳了跳,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问:“那日师父将玉珏用灵鸽传过来”
沈寄盯着他,脸上神情高深莫测,道:“师兄错了,那枚玉珏哪里是你师父给你的,你想想,他在千里之外,又怎么会知道我有断玉钩呢”
他负在身后的手忽然伸出来,掌心中一只蜷缩成一团,奄奄一息满是血迹的灵鸽,赫然正是真水道长那一只。此时脑袋已经被折断,殷红的血不停从中淌下来,顺着沈寄莹白如玉的手指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夜风吹过来,徐南柯浑身上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觉得沈寄何止性情大变,简直是从头到尾换了一个人。
“你”他这下方才真正的惊了:“我师父的灵鸽,一般人无法控制,你怎么会”
沈寄幽幽道:“看来师兄还是不够了解我,我是一般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