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掉的,他一见沈寄有危险,便太过心急。
他血液冲上了头顶,再度抬眸看向沈寄,却只见沈寄隐在黑暗夜色当中,面容模糊不清,只是一字一顿地念道:“徐、南、柯。”
他念完这三个字,对面一排剑忽然就断了,真气凛冽,叫人悚然,所有人吓了一跳,又是瑟缩地退了一步。
这轻轻几个字,令徐南柯从脚底板上升起了鸡皮疙瘩。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沈寄,生怕错过什么。
清虚忽然打破了这寂静,沉沉地道:“孤鹜山的人,也要来蹚这一趟浑水吗”
这句问话代表了很多含意,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此前修道界中最厉害的莫过于在场的四个人,还有孤鹜山上的真水道长和江诗河。而真水道长和江诗河又是一丘之貉,早在多年前就狼狈为奸。
清虚拉拢了第一仙派,这才有了三个分神期,若是孤鹜山站在沈寄那边,那么那边便也有三个分神期了,胜负便根本无法分清楚了。甚至于,沈寄那边胜算还更多。
因为药王谷江诗河在江湖中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总有人会遇上重伤难愈的那一天,总会遇上向江诗河求救的那一天,若是与他为敌,便是少了一条活的路。
清虚这话是朝着徐南柯来的,沈寄的视线也死死落在徐南柯脸上,几乎将人钉穿。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脸上,徐南柯不得不回过头,看了清虚一眼,咳了咳道:“正是,孤鹜山这趟浑水,蹚定了。”
他心中默念道,师父,三师兄,对不起了,我又丢了你们的脸,以后把我抓回去再让你们暴揍一顿发泄吧。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静了一秒,清虚脸色更加阴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先前有跟着过来借机捍卫正道的修士,有些都想要退缩了,这不是明摆着输吗,跟孤鹜山还有药王谷对上,再加一个沈寄,还打什么。
也有固执且不怕死的驴,在人群中哼道:“原先以为孤鹜山的恶名是有所误会,原来是真的,你可知你青白不分,你眼前这人,他重伤掌门后,判出师门”
徐南柯能够明显感觉到身后沈寄如同钉子一般的视线,他没有回头,面不改色道:“哦,那一定是师门龌龊事太多了,他一身清白无法容忍。”
那头驴修士:“”
又有人不敢置信地吼道:“他修魔”
道修魔修一向泾渭分明,在修道界中,修魔可谓无罪可赦了。以前也不是没有正道门派的弟子判出师门,只因为修了魔,便被众人群起而攻之,这样的事情不少,若是徐南柯哪怕有一点良知,便不会站在燕子十二峰那边。
可徐南柯没有,他依然淡淡道:“他是魔头又怎么样,那我也站他这边。”
“若是普通的魔修也就罢了,你孤鹜山与世隔绝,怕是不知道他这些年都做了什么事情,如今燕子楼的情报遍布天下,只怕届时我等都在他掌握之中。这种叛出师门,大不敬大不孝的魔头,必须早日诛之更何况听说他一小就背弃侯府,狼子野心,早就可见端倪”
这人话音刚落,一柄长剑就斜里飞来,却不是沈寄手中的绛云,而是徐南柯手中没有名字的剑。徐南柯也收敛了脸上的神色,眸子冷得可怕,嘴角却邪笑道:“你再多说一个字呐。”
徐南柯的修为此时虽然低于清虚、沈寄,还有一众长老,可却凌驾于这些修士之上,一个打上百个,绰绰有余。这人压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一剑封喉,顿时吓得半死,立刻噤了声。
山间静得可怕,只有残余的落石不停向下砸去。
清虚沉声问:“既然如此,孤鹜山也是我等的敌人了,你不怕我竟然从没听说过,他是你什么人,你要这样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