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柯心里一慌,急切地想要从冰棺材里爬出去,但是却没办法动弹,只能发出咯噔咯噔的恐怖响声。
谢长襟提起裤腿蹲在冰湖旁边,随手从旁边捞了几条鱼扔进徐南柯身边,冷冷道:“你再随便动弹,弄破了棺材,这鱼就要将你咬得尸骨不剩了。”
几条食人鱼隔着棺材摇尾摆首。
徐南柯气急攻心地瞪着他。
谢长襟反而好心情地提起嘴角,隔着冰棺材戳了戳徐南柯的脸,水纹漾开,道:“还是这副躯壳我瞅着顺眼。”
徐南柯又道:“沈寄”
谢长襟道:“他来时受了很重的伤,奄奄一息,但固执得很,师父修为深厚,没让他爬上孤鹜山。他仿佛并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只是来寻我的,他以为我是你朋友,多少会知道你是谁。”
是了,沈寄根本不知道徐南柯是谁,只能抱着一段虚伪的回忆,毫无指望地四处寻找,想象着那个人会在下一个时刻出现。
他只会每天都在这份仇恨里死去一点。
谢长襟道:“他在对面悬崖上吹了七天七夜魂曲,试图找到你,那时你在聚魄灯里,应当没听见才对。你的魂魄受了很重的伤,是清元派那群老头子弄的么,哼,他们迟早会付出代价。”
徐南柯咧了咧嘴角,苦笑,惶然地想,他听到了啊,即便是在聚魄灯里,也听到了。
谢长襟又道:“此时你只能好好待在这里,温养魂魄,不可轻举妄动,等时日一到,师父自然会将你放出来。”
徐南柯道:“沈寄”
“你只会说这两个字不成”谢长襟眉头一挑,已是十分不耐烦了,拂袖站起来,冷冷道:“死了。”
徐南柯:“”
沈寄自然没死,怎么可能会死。即便是天道要和他做对,此时也动不了他了。
只怕是在孤鹜山上找不到他,于是心灰意冷地离开了,从此之后,不知道天大地大,去哪里吹那一首追魂曲。
徐南柯想到,原剧情里沈寄是因为徐灵而黑化,时间点差不多也在这个时候,现在剧情虽然已经完全改变,他的人生却还是朝着一条既往的路走去,还是在固定的时间点,痛失所爱。难不成命运无法改变不成
徐南柯隐隐觉得不太妙,在冰湖底下面容僵硬,只能转动眼珠子。他心里十分急切,想要早日出去,早些找到沈寄,向他解释清楚。此事拖不得,越是拖,心里的疤痕就会越大,越难以愈合。
越是如此,他越是清晰察觉到自己对沈寄的心意。
他心中绞痛,闭上眼睛,轻叹一声。
又不知过了多久,徐南柯专心让身体与魂魄重合起来。魂魄归位后,他的身体也开始恢复成长。
之后谢长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一直没有再来。
某一天清晨,雨水滴答,徐南柯再次从自己身体里醒过来,无意识中感觉手指能够动弹了,心中立刻大喜,微微动了动脖子,虽然有些艰难,但却也可以弯曲微小弧度了。
他心脏狂跳,几乎恨不得立刻从棺材里诈尸起来,他轻轻推了推棺材,果然推开了。那几条谢长襟放在水中的鱼居然还没死,一见他从棺材里出来,立刻扑着咬上来,被徐南柯一掌劈死,翻着白眼漂在水面上。
天知道他忍这几条在眼皮子底下转来转去的丑八怪鱼很久了
徐南柯跳出来,从倒映的水中一看,已经恢复了从前的容貌,只是瞧起来,应当是十七八岁左右的样子,难不成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再看身上衣服,整洁合身,不知是三师兄还是师父替他照料过了。
运行起体内真气,虽然有些凝滞,但也有金丹期的修为,况且又是火系天灵根,比起原先徐真的身体不知道好使多了。
抬眸望去,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