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南柯:“”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这是吗这是吧“烦人”两个字横看竖看,正着听倒着听,都不是什么褒义词啊
谢长襟既然已经成功地激怒了沈寄,心情不由得大好,一口将手中茶杯饮尽,然后站起身,对徐南柯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便走了。”
徐南柯还没回答他,沈寄已经微微一笑,左手从乾坤囊中拿出来一只白色的团子,与风雪混在一起,徐南柯完全辨认不清那是什么,却能感觉到谢长襟顿时脸色一变,又惊又恼,身体僵硬得像一块铁板。沈寄将毛茸茸的团子朝他身上一送,他回身便躲,呼吸都变得僵硬,躲得狼狈,几乎连滚带爬地跑了。方才还长身玉立宛若天人,此刻已经浑身沾雪狼狈不堪了。
徐南柯托着下巴,望着他三师兄匆匆离去的身影,惆怅道:“沈寄,你学坏了。”
沈寄将怀里那只兔子放跑,袍子一拂,四平八稳地坐在原先谢长襟的位置,左手捏起茶壶给自己倒茶,无辜道:“师兄,我是无意的。”
当晚,谢长襟向江诗河告辞后,便收拾了东西,借了一匹马,准备回到孤鹜山上去,他翻身上马,缓步经过谷中的酒窖,无意打量了一眼。他心中猜疑,倒是想知道,沈寄这小子究竟拿了什么和江诗河交换。
仅仅是酿酒几日江诗河有这么好心么。
却没想到见到沈寄从昏暗的酒窖中走出来,左手拿着剑,剑有些残破了,右手不自然地垂着,血滴了一路。
谢长襟不禁侧目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白衣浴血,从头到脚,尽是一片脏兮兮的血污,黑沉沉的眼眸却十分有神采,在酒窖旁边的花池子里,扔了剑,抱起一只几人合抱的大酒缸,劈头盖脸地就往头上浇,缸子里的酒将他脸上的血污冲掉,露出惨白面容。
他甩了甩头,将挂在头发睫毛上的酒和血珠甩掉。
谢长襟微微一怔。沈寄察觉到墙外有人,朝这边看了一眼,不过似乎到了强弩之末,并未在意,用酒将身上冲刷得湿透,盖住血腥味后,便提着剑勉强走了。
谢长襟持着缰绳在原地顿了片刻,又往徐南柯住的院子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去,马匹飞驰,踏雪无痕,风雪里一瞬间消失踪迹。
谢长襟走后,这药王谷中更加寂静。接下来徐南柯又在药水里泡了两天,第二日开始,完全变成了个瞎子,眼前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走路都要摸着桌子椅子,于是沈寄削了根长树枝给他,让他做拐杖。
徐南柯从有意识开始,什么时候不是天资比别人更厉害,看得比别人清晰,听得比别人远,还是第一次有这种体验,还怪新奇的。乐呵呵地拿着拐杖东戳西戳,偶尔戳到院子里去溜达两圈,但是外面实在太冷,几乎可以把他冻僵,因此他很少出门。
沈寄在的时候,会谨慎地把他面前的桌子椅子等障碍物搬开,又将拐杖上的细刺细心拔去。拿软布给他擦脸,端水倒茶之类的事情一并承包。除此之外,倒是很少开口说话,一连几日都变得沉默寡言。
到了第三日,徐南柯听力也不行了,勉强听得见外面风雪呼啸的声音,别的再听不见了,就连沈寄偶尔的咳嗽声,也必须竖起耳朵,才能勉强听见。
他忍不住提醒沈寄多加点衣服,小小年纪,咳嗽成这样,小心落下残疾什么的,沈寄之后低声说了些什么,他也全都听不太仔细。
沈寄每天早出晚归,也不知道江诗河哪里来的这么多毒酒要他搬运,他回来的时候,必定一身酒气,倒不是像酿酒去了,反倒像是用酒水洗了个澡。浑身总是湿漉漉的,还不让徐南柯碰。
第四日,徐南柯便开始接受江诗河的治疗,江诗河修为深厚,为他彻底除去无凛的散魄伞留在体内的真气,只是这个过程疼得相当撕心裂肺,仿佛筋骨俱裂,运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