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地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在一旁沙发上打盹的黄支队被我吓了一跳,瞪着眼睛说:“不是你的桌子,你不心疼是吧?现在经费这么紧张,买个桌子都要政府采购的。政府采购很麻烦啊,你懂的。”

“师兄,我刚才突然想到,这起案件,可不可以通过一些尸体附着物发现线索呢?”我说,“龙都的那起‘云泰案’个案就是根据衣服里的会员卡找到的尸源。说不准我们也能从这具尸体的附着物上找到一些破案的方向。”

“附着物?”黄支队说,“这具尸体有附着物吗?哦,你是说他的袜子,我看过了,连个商标都没有,没戏。”

“商标?”我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对!就看商标。”

黄支队赶紧过来检查桌脚:“你是来砸场子的吧?我这桌子是拼的,你这样拍会给我拍散了的!”

“师兄,”我说,“别那么小气。你开始以为案件很快能破案,所以忘记了尸体上有个很重要的附着物吧?”

“有吗?”黄支队一边说一边晃了晃他的桌子,说,“哦,是有,蓝色内衣!”

“说不准可以从蓝色内衣的商标上找到一些线索呢?”我眉飞色舞。

“不过,这套内衣真的不敢肯定和本案有直接因果关系。”黄支队说,“毕竟它是在池子里,而不是在死者身上。”

“我开始考虑过,”我说,“这套内衣尺码大,不能排除就是买来给死者穿,刺激另一个男人感官的。”

“同性恋会让对方穿女人的内衣?”黄支队说,“那还是同性恋吗?”

“我也不清楚。”我说,“但我曾经在网上看到过一个男人扮成女人和另一个男人发生关系的案例,所以不能排除有这种情况。”

“那?”黄支队看了看漆黑的屋外,说,“你的意思是要半夜去殡仪馆吗?”

我揉揉鼻子说:“原来你们把物证保存在了殡仪馆?”

在一阵阵不知是什么怪鸟的怪叫声中,我们走进了云泰市公安局设在殡仪馆内的物证室。为了方便物证保管,很多地方公安机关法医会在殡仪馆内设一间物证室。

从漆黑的屋外走进发出微弱光芒的物证室里,我感觉到后背有一丝凉意。

黄支队从物证架上取下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正是我在池塘里打捞上来的那套蓝色内衣。因为在腐水中泡的时间太久,又在密闭的塑料袋中闷了几天,内衣一被拿出来,就散发出一股恶臭。

黄支队拿着内衣,蹩脚地寻找内衣的商标所在。

我揉了揉鼻子,回头看了眼说:“你说会不会找到商标后,猛一回头,看见一个长发白衣女子站在我们身后?”

黄支队说:“干法医的,还这么迷信,你吓唬谁呢?”

说是这样说,但他还是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我们的背后什么也没有。

很快,我们找到了,这套内衣的品牌是“DAQ”。具体这三个字母代表什么,我们两个大男人也不知道。

发现商标后,我们高兴地转身准备离开,却发现门口的黑影中站着一个拿着工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