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七七心里一阵揪痛,憋屈地道:“对不起……”

岳月唇角掠过了一抹嘲讽的笑,一边扯下狐裘一边道。σσψ

“姐姐你浑身都湿了,还是你披着吧……我……阿嚏……阿嚏……”

谢文涛一见急了,赶紧把狐裘给岳月披上,心疼地道。

“月儿你身体不好,还是你披着,七七皮糙肉厚没事的……我带你赶紧回去,别病了!”

谢文涛扶着岳月往前走,想到什么回头对谢七七喝道。

“大哥出去叫车了,你赶紧跟上,别再给谢家丢人了!”

别人家的姐妹在赏梅宴上吟诗作画,出尽风头。

谢七七没什么本事给谢家长脸,只会给谢家丢脸,真不该带她来参加赏梅宴。

谢文涛搀扶着岳月离开了绛雪轩。

谢七七才挪了一步就觉得喉咙涌上腥甜,她弯腰剧烈地咳嗽,咳得厉害,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

星星点点的鲜血洒在雪地上,似枝头盛开的红梅……

“姑娘,你的病又加重了……”

雁儿看到心疼地哭出了声,她听王太医说谢七七患了肺痨!

雁儿她爹就是患了肺痨,当时大夫说她爹最多只能活一到两年。

可她爹没撑过一年就去了!

大爷、二爷怎么那么狠的心啊!

湖水冰冷刺骨,姑娘这么虚弱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这不是等于推姑娘去死吗?

“别哭,哭肿了眼回去被祖母看到会起疑的……”

谢七七心里一阵悲凉,她的身体被湖水这一泡,如强弩之末。

她咽下喉中的腥甜,撑着安慰雁儿。

这个家祖母是真心心疼她。

当年母亲私自把她送进天牢,换出岳月的事让祖母伤透了心。

祖母自此独居后院吃斋念佛,身体每况愈下。

她被接回来后,祖母脸上才有了笑容,身体也在日渐康复。

如果知道自己快死了,祖母立刻会跟着自己去了吧!

等谢七七和雁儿艰难地走出太子府,本该停在大门外的马车却没见踪影。

大哥的随从石昱冷着脸上前道。

“四姑娘,五小姐感染了风寒,昏过去了,大爷和二爷先送她回府求医!”

“大爷吩咐,让你自己走回去吧!反正侯府离此也就三条街,半个时辰就走到了!”

说完,石昱就匆匆走了。

雁儿又想哭了。

姑娘衣裙全湿透了,这样走回去,不是让满街的人笑话吗?

而且,姑娘如果不赶紧换了这身湿衣,铁定会病倒的……

“姑娘,你在这等等,奴婢去雇辆马车!”

雁儿心慌四顾,想找个地方安置快要晕倒的谢七七,可太子府四墙高耸,没一个可避风雪的地方。

雁儿看到门口高大的石狮,只能将谢七七搀了过去。

谢七七浑浑噩噩无力地靠在墙上,听着雁儿的脚步声跑远。

她头疼得厉害,浑身忽冷忽热,视线变得模糊。

隐隐约约听到一声呵斥:“哪来的乞丐,竟然在太子府门口乞讨,还不赶紧撵走……”

几道脚步声走近,有人粗鲁地拖起谢七七就走。

谢七七被拖拽着膝盖磨蹭着地面,疼痛让她微微清醒,她嘶声辩解着。

“我……我不是乞丐……”

“她是逃奴……她额上刻着奴字……将她送到官府吧!”

一道清润又熟悉的声音传进了谢七七耳中。

两个护卫一听抓住谢七七的胳膊就往官府走去。

谢七七急得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