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溯被问得一懵，他从来没有从薛瑾年口中听见薛鹤年的名字，他一般都是“我哥，我哥”的叫着。

“你问这个干什么？”

薛瑾年放下笔，双手支着下巴，“没有，我就是觉得我哥比我聪明，你肯定不会给他讲的这么仔细……”

“嗯……我高三的时候数学很差，那个时候都是他在教我。”程溯叹了口气，“所以还轮不到我给他讲题。”

“是吗……你们高中生活还真是多姿多彩。”薛瑾年语气中添了几分艳羡，“从小我爸妈都说要跟我哥学习，因为他成绩好，做什么事情都是名列前茅，样样第一，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不是我爸妈的亲生孩子，要不然我怎么这么笨呢……”

他向后靠去，躺在椅背上，一手遮住眼睛，疲惫地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笨，同一类型的题要教好几遍才能学会。”

程溯蹙了蹙眉，他太能理解薛瑾年此时的心理状态了，就跟他当时学数学一模一样，反复错，反复错，以至于质疑自己，陷入内耗。

“没有。”他安慰道，“是因为这几天的学习强度太大了。短短十天你就学完了高一的一半课程。就算你学会了知识点，在具体运用的过程中，也会出现差错，这不是你笨不笨的问题，多练几遍就好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拍薛瑾年的肩膀，“如果你觉得累的话，先休息一会吧。”

薛瑾年点点头，拿起了手机。

16:47。还有13分钟下课。

上一下午数学课是比较枯燥而费神的，他现在的大脑被各种数字和符号充斥着，感觉所有文字都压成一片，令他头晕目眩。

他啪的一下合上书，抱着脑袋扑到床上，“啊啊啊感觉脑袋要爆炸了啊老师，你数学是怎么能考一百四的，太佩服了。”

程溯哭笑不得，“其实我高三的时候还考过七十分，数学也不好，是靠着刷题才提上来的，不要着急，你才高一呢。”

“可我哥从小到大数学都是第一！”薛瑾年捂着脸，从指缝间看程溯，哀怨道，“我想做的比他还好……你觉得有可能吗？”

程溯一愣，薛瑾年的模样看来真不是开玩笑，超越薛鹤年……

“这个……”他眉头一皱，寻思着用什么语言能够委婉地安抚他。

“人各有长，你也有其他优秀的方面……至少，你比做饭比他好。”

是的，在这个方面他比薛鹤年要好的多。虽是富家公子，却对做饭有着浓厚的兴趣，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薛瑾年的冰箱总是满的，平时一日三餐都是自己做，这是令程溯意外的，有一次，他留在薛瑾年家吃午饭，味道居然十分不错！

薛瑾年稍微得到一点安慰，然而转念一想，震惊道，“你怎么知道我哥做饭差的，你……你还和他同居过？”

又来了，表面上说不好奇，聊着聊着就扯到薛鹤年和程溯的往事上去了。

“前嫂子，你跟我说说呗，就当聊聊天了。”他坐起身来，凑到程溯面前，双指并拢举到耳边作发誓状，“我保证不说。”

“……都是过去的事了，为什么一定这么纠结？”程溯说，“你说了只谈学习的。”

“我纠结啊，这几天相处下来你也没有那么无情啊，为啥分手为啥分手，就算分手了，不也能复合吗？”薛瑾年实在是不理解，“我哥之前说在c城遇见过你，你装不认识就跑了，那是不是你啊，程溯老师，为什么要跑啊，你……你现在有对象了吗？”

见程溯又想转身回避，他干脆抓住了他的衣袖，“你和我哥真的不可能了吗？程溯老师，你还喜不喜欢我哥？”

“喜不喜欢这么重要吗？我现在不喜欢任何人。”程溯说，“你不要纠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