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未成年的自己吗?
真恶心,温家的人都是疯子。
程溯很想放声尖叫,郁闷、气急、悲愤、痛苦、惊恐……还有得知真相的寒心。
可他没有足够的资本去对抗,程会卿说的没错,直接跟温云白说分手是不可能的,被逼急的温云白会做出什么事,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可怕。
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像温云白这样聪明的人,稍微一翻监控就能看到他的不对劲,说不定程会卿已经告诉了他,不能再继续留下去了,他要逃离,离开这里。
脚步逐渐加快,程溯握着手电向前照,阁楼的出口就在前方,母亲留下来的遗物和离开要带的东西,他早就提前收拾好,为的就是有这样一天。
对,还要带走笔画,如果笔画愿意跟着他走……
程溯跌跌撞撞地冲出阁楼,快步的走下楼梯,他站在门口朝后看了一眼,漆黑的阁楼如同怪物的嘴巴要将一切吞噬殆尽,他不能被吞噬,不能被腐蚀。
程溯飞速穿越狭窄的暗红长廊,离开了六楼。
紧贴着裤腿的手机震动个不停,程溯无暇去管,上气不接下气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见到他的身影,笔画嗖的一下,从床上蹿了出来,对着程溯急切的喵喵叫。
程溯扶着腰喘了口气,放下手电,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书包。
里面有徐慧留下来的存折和遗物,他自己的证件和几本薛鹤年的笔记本,还有一小沓现金。
程溯捏着现金,犹豫了一会儿,钱是温云白给他的,他不知道该不该拿走,可是如果没有钱,他出去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约摸过了十秒,程溯还是把钱留下了来。
他需要用钱。
一切都收拾妥当。
程溯打开背包,对着笔画说,“笔画,我要走了,你跟不跟我一起走?如果跟我一起走的话,就进来。”
对着一只猫问问题似乎是一件十分怪异的事,可程溯知道笔画不是一般的猫,它能理解他的意思。
然而,笔画高高竖起尾巴,一直对着他叫。
程溯愣了一下,不明白它的意思,“笔画怎么了?你不愿意走吗?”
笔画急得在床上打转,随后他跳下床走到门边抓门,回头对着他大叫,“喵喵喵!”
“对,我会带着你走,笔画,你过来呀。”程溯有些着急,汗珠顺着太阳穴向下落,他拿着背包走向笔画。